另一个人恍然大悟:“难怪。”
时妄看起来表情毫无变化,平静地抬眼往前看。
昼眠已经没有在和辜清许对戏了。
她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的长桌边,很认真地低头在剧本上写着什么东西。
眉目静谧,有种严谨疏离的书卷气,并不因为她浓艳的外貌而冲刷点这股气质,独一份的安静。
旁人的吵闹愈衬托她的出众。
和剧本里的女神已经有些相似了。
他拎着外套,也坐到了最后一排长桌旁,只是和昼眠离得不近。
时妄垂眸看剧本。
昼眠起身走到他旁边。
许久,直到昼眠伸出一只手将剧本递到了他面前,时妄才现右边有人。
而昼眠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语气冷淡:“时妄,我刚刚和你说了那么久的话,你没听见吗?”
时妄后知后觉刚刚都生了什么。
她对着他的右耳说话了。
他登时一僵。
而昼眠依旧表情清浅站在他面前,像是水荷花一般万事不染心,高洁无暇:“还是说我站在你的右边时,你根本听不见我说什么?”
时妄登时耳边轰鸣起来,无法冷静。
而昼眠扬了扬手里的剧本,冷艳得瑰丽的面庞上没有一点波动:“阿多尼斯,你该不会是——”
她的声音骤然消失,只对他做出口型没有出声音。
但无声间,她的朱唇一张一合。
时妄只看口型都看出了她说的是“右耳听不见吧。”
时妄的血液都似乎凝固了。
而昼眠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仿佛现他耳疾的并不是她。
其实她对于这个很敏锐,第一次听说他演戏没有方向感的时候心里就有数。
刚刚看见他只放进去一只耳机,基本已经知道他聋了哪只耳朵。
只有一只耳朵听得见的人听声音完全没有方向感和立体感,仅凭声音,在舞台上找不到和自己对戏的演员准确定位,几乎是必然。
时隔三年,时妄聋了一只耳朵,倒是她没有想过的。
恍然之间,有点可笑,也让人唏嘘。
毕竟他可是时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