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会是真的吧?他怎么进来了?
沈重华立即尴尬的意识到自己目前的窘境,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的泡在药桶里面,只露出一个脑袋,大概也早就被热力给蒸的成了煮熟的虾子,眼看着端坐在轮椅上的白衣美男,顿时感觉自惭形秽起来。
还有更加重要的,她是在药浴啊,换个意思甚至可以说是她是在洗澡啊这个男人怎么就大大咧咧的进来了,一点都不知道避嫌的
虽然明白自己身上不可能有一点地方走,但是处在这样一个尴尬的环境下,沈重华还是觉得自己快要顶上冒烟羞愧而亡了,心里暗暗埋怨师父,好端端的干什么要点穴?害得她现在想找个地方装乌龟都不行。
秋十三微凉的手指慢慢的拂过沈重华模样好看的眉毛,在眉角的位置微微顿住,低声的叹息一下:“我一定是疯了。”
沈重华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后者已经收拾好心情:“伐经洗髓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不如我跟你说说话,分分心或许感觉会好一点。”
沈重华眨眨眼睛,她现在根本就说不出话来,罗七娘点穴可不单纯是不让她乱动那么简单的,还要防止一个受不住会自残,咬舌自尽可是一个非常便利的方式。
秋十三马上反应过来,摇头失笑:“那就糟糕了,我可不会武功的,既然这样,索性我来说,你来听好不好?”
沈重华眨眨眼睛表示同意,秋十三挺直的背脊靠在椅背上,目光变得悠远起来:“我才刚一出生,就被断定活不过三十岁。”
一开口就是这么一句,沈重华心里顿时一沉。
秋十三微微的闭上了眼睛,开始叙述自己的过往:“我的母亲一开始就不喜欢我,据说在怀着我的时候她经常会缘由不明的昏厥噩梦连连,我出生的时候是难产,若不是家里面的大夫医术是在高明,或许我就不能来到这个世界了。”
一个不受期待还差点要了母亲性命的孩子,就算是无辜的,大人也不会给与任何劝解开导的,何况秋十三一生下来就被断定双腿不良于行,这样一个残废,难不成还想着抢夺家主之位?
“母亲恨我,因为我让她蒙了羞,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秋十三微微睁开眼睛,明亮的眼睛里面幽深一片:“我在家里面所遭遇到的刺杀,十次里面最起码有一半是我母亲指使来的,她早就恨不得我死了,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脱离家族的原因之一。”
沈重华感觉一股气流在自己身体里面游走,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她居然冲开了罗七娘点在她身上的力道,从严丝合缝的浴桶里面伸出一只手来抓住了秋十三尚未收回去的手掌:“我要感谢你母亲,要不是她的偏心我还没有机会认识你呢”
惊人秘密
秋十三微微垂下视线,入眼的是一条骨肉匀称白皙如玉的胳膊,虽然这条玉臂眼下因为那些古怪药汤子沾染了怪怪的味道,但是加上玉人贴心的话,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走光了的某人还在想着如何开导秋十三,早就忘记了一开始是觉得自己这个状态被人看见很尴尬丢脸的,非但没有开口赶人,反倒是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替别人分忧解难,直到感觉手臂上微微一凉,一只白皙优美的手掌放在了上面:“收回去好生泡着,这药物来之不易,你可不要浪费了。”
猛然发现自己居然把整条手臂都给露了出来,沈重华先是呆了一呆,随即大惊失色的迅速把手臂给收了回去,脑袋也往下一缩,结果下巴结实的磕到了木桶上,那上面的口开的不够大,她不能把脑袋缩进桶里去,除非有人把桶上的两个半圆形盖子给拿开。
秋十三眉毛一挑,似乎也能感受到那份疼痛,伸出手来捏了捏她的下巴:“好了,我不刺激你了,伐经洗髓虽然痛苦,但是好处也是巨大的,你可一定要坚持住。”
沈重华已经渐渐的感觉到自己身上好像无数烧红的针在扎一样,又疼又痒,相较而言下巴上那点小小的痛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一张脸上秀丽的五官也皱了起来:“你还是点了我的穴道吧,我怕自己会承受不住!”
秋十三愣了一下,俊秀中带点苍白的脸上居然涌起一层薄薄的红晕,犹如春日桃花一般,着实夺人眼球,讷讷了一会儿:“那个,我不会武功的。”
沈重华疼得死去活来,闻言几乎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那么神奇能耐的一个人怎么就偏生不会武功呢?关键时候连个点穴都不成!
秋十三也很抱歉,不过他马上就想到了别的法子,从随身携带的针囊里取出银针,动作迅速的扎进了沈重华几处大穴,虽然还是剧痛难忍,但是沈重华明显已经无法再动弹了,他抹了把额头上沁出来的薄汗:“就算是点穴也是不保险的,疼得厉害了很容易就会把穴道给冲开,我给你扎几针吧,一会儿就不会那么疼了。”
沈重华浑身似乎都在哆嗦,那种剧烈的痛苦不是亲身体会的人是不会明白的,秋十三看着她难看的脸色,也不敢耽搁,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自己动手把浴桶上两个半圆形的盖子给拿开,黑褐色的药汤浸泡下白玉一般的身子只能看见肩膀以上的部分,却也叫人忍不住的脸红心跳。
男人尴尬的转开视线,手里捏着银针摸索着下针,幸好他医术精湛,就算闭着眼睛也是能够找准穴位的,就是闭上眼睛之后,手上的触觉就格外的明显,柔滑细腻的肌肤在指尖慢慢地滑过,他的心潮也跟着一点一点的荡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