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宗宗主陌尘霄,他参破天机,手握星盘算尽天下,可称上清界第一的神算子,算他不算己,却意外算出他有一劫,永生难度的劫。
天劫难挡,命如此,但他却不信命,更不愿意信。
被个女人主宰,他的人生,怎么可能会毁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妖族大长老的女儿木梓,毫无交集的两人因为他的设计而相遇,木梓是唯一一个能破此劫的人。
‘泱泱,我此生绝不负你。’
‘木梓,你不是没死吗?若非是我救你,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你的命如今在我手上,想死也行,本宗正好送你与荷苏一起上路。’
‘爱是什么笑话?你是什么身份敢来染指我?我说了,孩子不能留,不过是两个未成形的东西,死了便死了,本宗不需要孩子。’
狭小的空间里,陌尘霄一遍又一遍的被迫看着玄水镜里的东西,他猛的吐出了一口血,痛感在他这已经算不得什么,他以为已经麻痹,却不想心脏的疼意要盖过一切。
木梓饶有兴趣的坐在椅子上,抬眸顺便仔细的欣赏了他曾说话时候的场面,她状若天真的问:“好看吗?”
陌尘霄慢慢的怕了过去,他伸手覆住了玄水镜,面色苍白不见半分人气,他一刀一刀的折磨着自己像是在给她一个交代,嘴里在呢喃着‘对不起’三字。
听见那句话,他心里起了雀跃,忍着钝痛从地上爬起,以最虔诚的姿势跪好,依
旧如往日般低着头,嗓子像是被刀子割裂了个口子,说一句话都是在撕扯,他不顾伤痛,慢慢的开口:“不,不敢。”
一遍又一边的在提醒着他曾经所犯下的过错,他曾经对她所做的,这几百年来从未脱身,他日日浑浑噩噩的过着,那些过往犹如带刺的藤蔓紧紧的锁着他不让他有半点喘息的机会,他逃不掉,也不想逃。
陌尘霄清楚,木梓想看的就是他这般低贱犹如狗一样的姿态,他不介意永远这样,只要不赶走他,他愿意一直当狗,没有尊严的任由她的羞辱,只要他够惨,越卑贱,她就越高兴,他艰难的睁开眼,却不敢看她,唯恐惹怒了她。
只有这样自虐不断的伤自己,让她觉得有兴致了,下次或许还会过来。
他一刀刀的伤着自己,但那股血腥味却半点没传到木梓那去,与玄水镜的人比,判若两人,一个高高在上,一个卑如尘埃。
像是蠢货一样的虐伤自己,木梓的神色愈加的冰冷,有些过于无趣了,几百年了,还是和狗一样贱,她快腻了。
“啧。”
木梓轻呵了声:“你很无趣。”
陌尘霄僵住,手中的刀子瞬间的掉落在了地上,他慌乱的捡起,眼眶骤然红起,他叩首,像是个奴隶一样磕头祈求着:“不,不无趣的,我,我会别的,求您,求您让我待在这,我不会乱走,求您。”
一声又一声,听的令人生厌,太腻了。
木梓
讽了句:“求我?你哪有求人的样子?我便是厌你至此,你不也照样的待在这里,当真是虚伪做作还恶心,你的戏过了。”
陌尘霄满眼泪意,他不停的求着,不管是冷讽还是羞辱,于他而言已经够了,只要能看见木梓,哪怕是听听她的声音,都能让他满足。
“你这些年愧疚过吗?有一丝后悔吗?”
大抵是这样的对话过于的罕见,过于的稀少,陌尘霄愣了好几秒,他无声落泪:“每时每刻。”
“原来你这种人还会后悔啊,真是稀奇。你的后悔一文不值,你要是后悔你就该去死,陌尘霄,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你该死,全天下最不该活着的人就是你。”
木梓少有的激动,压了几百年的恨意又一次浮现,她以为能平复,以为一切都能随着时间过去,但半点没有,荷苏死了,偏偏是荷苏,她的苏苏死前还要被他丢进水牢里虐待,凭什么这样的人要活着,而该活的却死了。
她不止恨陌尘霄,她更恨大道,荷苏与舒镇一样受天地供养而生,舒镇是个贱人,陌尘霄也是,凭什么这样贱的东西就能受法则庇佑受大道包容。
陌尘霄有天劫就能给提示让他借机躲过,荷苏的死劫却无人能助。
木梓一剑打向了天际,她控制不住心中的恨意和愤怒:“凭什么?你明明有私心,你也有私情,你能纵容这些货色,却单单容不下她。苏苏她明明这么的敬
仰你,她以你为信仰,你却任由她魂飞魄散,你又凭什么?”
汹涌杀气腾腾的剑气朝天边打去,但最后都消失殆尽,无人知去了何处。
天上降下的圣光罩在了木梓身上,平复了她的心绪,大道无声叹息:
“荷苏,命数已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