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靖云马上服软认错。
孟晏云暗暗叹气。
与漠北的战争这般
紧急重要,孟靖云还惦记着她,抽空给她驯马。
而且她自小在边关长大,自由散漫惯了,父兄和母亲担心她去京城不适应,便上表先帝说她体弱多病,怕冷怕潮,而京城阴冷多雨,要留她在云州休养,先帝念在孟家世代戍守边关,便同意了。
一开始是母亲会每隔几个月就来陪她一段日子,后来就变成了姐姐来。
在父兄和娘亲姐姐为她的搭建的温室中,她无忧无虑的过了十五年。
现在,该她守护孟家了。
三日之后,出征击退漠北的主力大军在镇北将军孟盛和晋王萧澈的带领下回到都督府。
云州的百姓们夹道欢迎。
都督府中早已经准备好庆功宴。
孟晏云为保万无一失,也不想姐姐涉险,在去宴厅的路上,她‘哎呀’一声,懊恼道:“看我这脑子,我特意给父亲做了槐花糕,都忘了带了。”
孟霄云不疑有他:“你先去,我去厨房端来。”
看着孟霄云远走,孟晏云为自己的算计有些愧疚。
但她已经别无选择。
她只恨自己不是男子,不能在沙场上建功立业,也不能寒窗苦读考取功名,又生了这么一张祸水的脸。
便是报仇,也只能是依附于男子。
揣测人心,依附男子,她上辈子学的驾轻就熟。
她眼中闪过自嘲,深吸一口气,走向宴厅的脚步坚定。
将领们已经在宴厅落座,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个个扬声大笑,春风得意。
她的目光从一张张熟悉的脸庞上掠过。
上一世,这些将领大多死于之后与漠北的那场大战中。
而剩下的几个……
“晏晏来了,才一月不见,怎么都瘦了,瞧这小脸瘦的肉都没有了。”
孟盛的副将魏江慈爱的与她打招呼。
“魏叔叔。”
孟晏云含笑给魏江福身一礼,眼里流淌着欣喜感激。
上一世魏江知道皇帝将她囚于宫中,联合几个大臣痛斥皇帝无德荒淫,那老皇帝竟将魏江活生生剁成肉泥。
自此,她怕再有人因她而死,便只能做出堕落秽乱的模样,只当她便是那没心没肺的淫妇。
纵然如此,不到一年的时间,父亲的旧部还是或意外,或获罪,皆不得善终。
“晏晏,晏晏……”
正想着,耳边传来父亲呼唤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