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下面的徐明玉牙都要咬碎了,凭什么那个贱人的孩子今天出尽了风头!还得了那么贵重的赏赐!凭什么!果然跟她母亲一样是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徐明玉这厢气的癫,余光瞥见沈轻瑶一副气定神闲,神态自若的样子,不禁越怒从心起,她这个女儿,小时候术士占卜说命格不好,送去了岁华山养病,养到了十四岁才下山。性子也冷冷的,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到底是自小没跟她在一处,跟她这个母亲也不亲近。
徐明玉拿起帕子,默默擦掉眼角泪水,恶狠狠地想道,一定是慕容雪那个贱人的诅咒!害她跟她的瑶儿才这样!
她忽然记起那年署夏多雨,小雨淅淅沥沥的落在梨木窗沿上,她掐着女人纤细的脖颈,将她死命的往水塘里压:“就凭你也想独占老爷的恩宠,贱人!去死吧!”
那女人因中了软筋散早已挣扎不得。她将慕容雪往荷塘边上一丢,语气中是难以抑制的兴奋:“哦,对了,还有你的那个小杂种,当然了,我也不会让她好过。”
慕容雪闻言低低的笑了,白的唇间低喃出语。院中蝉鸣蛙叫,嫩绿的荷叶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啪嗒啪嗒”
的掉入池中,晕起一圈圈涟漪。伴随着水滴蛙叫蝉鸣声,她清清楚楚的听到了慕容雪说的话,她说:“我祝夫人生无亲眷,死无长宁,母女不和,夫妻不睦。”
“夫人?徐明玉!”
徐明玉微微怔了片刻,面色有些僵硬,她竟然又想到了那个贱人!
她微微一笑:“老爷恕罪,妾身刚才想事情有些入神。”
沈常宽“哼”
了一声:“想事情?想些什么事情?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儿!”
说罢,他指了指沈轻瑶道:“同样是我的女儿,怎么区别这么大?你瞧瞧她这一副样子!”
沈轻瑶端坐在旁侧上,闻言只轻抿着茶,连一个眼神都没向沈常宽扔去。
“老爷说得是,妾身回去了一定好好管教。”
沈常宽扯了扯袖子:“如今容儿获封县主,又得了陛下赏赐的红珊瑚,可谓是让我沈家势力又大了一分…”
“沈慕容获封县主了?”
“怎么了?”
沈常宽看着徐明玉一脸惊讶的表情。
“无事,无事…”
徐明玉两手绞着丝帕,委屈的想:凭什么?又是沈慕容!什么好事都让她给占了,凭什么?
一连上去了几个官家女子表演的,她也没了那个心思看。她斜眼看见沈慕容满面春风的坐在那,还时不时给她飞一个得意的眼神,徐明玉只觉得肺要气炸了…
赵漆辞看到对面沈家人神态各异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看来沈二小姐又唱了一出大戏,只是提前没打通知呢。
暮色渐沉,一轮明月已悄然悬在空中。大殿内泠泠的乐器声和着欢声笑语,赵漆辞被吵的有些头疼,她揉了揉眉心,看着殿中舞姿曼妙的红衣女子。
倏尔,她目光一凛,那女子藏在纱袖的手中赫然露出一角明晃晃的东西。
她是习武之人,眼力自是比常人好几分。只是会是谁呢?谁会挑她在时动手,是刻意为之,还是真的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