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隆冬,寒风阵阵,一轮冷月高悬于树梢头,颇显得冷寂凄清。
在这月色下午,一个身披蓝色斗蓬的身影急急地走着,那人穿过回廊,来到后院当中的一块空地中,四下望了望,确保无人后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只信鸽,往空中一抛,直到那信鸽失了踪影响,那人才掩了掩兜帽,又急匆匆的离开了。
岭南城内,一个鬼魅般的身影在屋顶间伴着月色穿梭,若此时武林中人看见,必然大惊,只因此人使用的的轻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飞云渡步!位居江湖中各大轻功之!
这人不是别人的,正是赵漆辞职。
她停至一处破败的阁楼前,随手摘下门前冬青树的叶子,搭在嘴边,吹出一支奇奇怪怪的谱子弹。顷刻,一只珠眼信鸽便飞在到了她的手上。赵漆辞取下鸽子腿上绑的竹筒,取出信笺,那上面俨然写道:“上京此次派遣前澈安将军赵漆辞,君切要小心,近日莫要下山。不可妄动。”
赵漆辞将那小纸揉作一团,随即在她手中化成齑粉,她从怀中取出一把荞麦喂给了鸽子,转而运起轻功,消失在了夜色中。
翌日,清晨。
空气中夹杂着清晨的水汽,湿漉漉的话。窗外干枯的枝丫上落着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它们的身影在冬日阳光下跳跃,显得活泼极了。
赵漆辞洗漱完到厅堂中,便见孙煦早早的候在那里,身边还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那人面色有点黢黑,脸上长了些麻点。
是个汉子的长相思,赵漆辞心道。
那汉子见到赵漆辞忙拱手道:“在下岭南都尉许保修,早就听闻赵将军的名号,没想到这次陛下派到岭南来剿匪的竟然是您!我岭南百姓终于有救了。”
赵漆辞摆摆手道:“不敢当。如今我只是一介宣义郎,受不得这些。既然许都尉有心剿匪,不如说些有关岭南匪患的事。我也好想些计策。”
许保修闻言大喜:“好!赵宣义既如此关心民生,实乃我朝之幸!”
这厢孙煦看着两人交谈甚欢,一见如故的样子,自觉有些多余的话。便干巴巴笑道:“既然都尉与赵大人如此有缘,下官就不打扰了,下官告退。”
言毕,便弯着肥胖的身子灰溜溜地退出去了。
赵漆辞心觉有些好笑的,孙煦好歹是个知县,要真算起来了,还比她这个宣义郎大半个位份,官当成这样了,也不怕人笑话。
直到看不见孙煦的身影后,赵漆辞才开口问道:“许都尉来到岭南多久了?”
“五年了。”
许保修叹口气,接着又道:“那时我信心满满,自以为能够保岭南百姓无忧,可最终…却…”
他仰将杯中茶液一饮而尽:“我对不住岭南的百姓啊!”
赵漆辞拍了拍许保修的肩膀上,安慰道:“这种事向来是说不准的,岭南自古以来匪患严重,是天家大患,岂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许都尉你已是尽力了。不必心存愧疚。”
许保修摆摆手轻笑道:“不说这些了。如今这岭南群匪为患,但这最大的当属飞虎山了。”
“飞虎山?”
许保修点点头:“对。自历朝以来便盘踞于此,可谓害人不浅,杀人越货走私买卖无恶不作。若是被他们抢上山的,三日内不筹到银子的,他们就会撕票,而且还会把尸身扔在当街。其手段实在令人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