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望眼睛在他脸上转了一圈,突然开口道“我中午去打篮球,你来看。”
周宁牧吃着饭小鸡啄米似地点头,隔了会儿他咀嚼嘴里的米饭想起了什么似的“好大太阳啊”
贺望嫌弃地看他“你把饭吃下去再说话,米都要喷我脸上来了”
周宁牧缩了缩脖子,闭上了嘴巴。
贺望对着手机的黑屏照了照自己,他头上的那撮头在水被蒸后又颤颤巍巍地翘起了个尾巴,他伸手揪了揪那撮头,觉得有些不耐烦,从座位上站起来,周宁牧一脸茫然地仰头看他。
贺望指了指自己的头“翘起来了,我去拿水扑一下。”
周宁牧艰难地咽下嘴里的米饭,急切地说“我吃完了一起去啊。”
贺望点了点他面前的餐盘“你收拾一下这个。”
他说完把耳机塞进自己耳朵里转身就离开食堂。
周宁牧在原地握拳坐了会儿,他在脑子里跟自己誓,下一次贺望如果再随便命令自己做事,无视自己的情绪他一定要站起来跟贺望好好理论理论,他一定要让贺望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他又不是个什么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随从
周宁牧信誓旦旦地自我鼓励完后把自己面前的餐盘跟贺望吃完的餐盘收好放到了食堂的餐盘回收处。
他在原地站了会儿,本来是想要离开学校再次去趟市买东西,又想到贺望说今天中午要看他打篮球,最后又坐回了刚刚吃饭的地方,拿出手机给贺望打电话“你在哪啊”
贺望的声音有些喘“别吵,呆那等我。”
周宁牧一声哦还没说出来,那边就挂了电话,他有些生气,黑着一张脸把手机按在了桌子上,他正前方吃饭的两个人男生听见声音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立马愤怒地骂了出去“看个屁啊没看过爸爸生气”
那两人丢了筷子站起身“你他妈说什么呢”
周宁牧也站起身“我他妈说我是你爸呢”
食堂已经过了饭点,三三两两的人都被他们的吼声给吸引过来,被骂的两人从座位上直直朝周宁牧走了过来,周宁牧捋起袖子就准备冲上去,眼见正门的房间贺望疾步走了进来,他挽袖子的手就顿在了一半。
那两人走过来推搡他,贺望从他们身后走过来手中拎着个小塑料袋砸在他们中间的桌子上“干什么”
那两男生看见他冷笑了声“你俩一伙的找抽呢”
周宁牧愤怒的拍桌子“你他妈说的什么”
贺望眉头一簇,周宁牧就冲上去跟那两人扭做了一团,贺望想上前把人揪出来,伸手抓了好几次没抓住人,才准备飙,突然不知道哪来的一拳头擦着他的脸挥过去。
脸这种东西向来是碰都碰不得的更别说还差点被揍了一拳,贺望脑子一热抬脚就往里面踹。
等到食堂管理人员不知道从哪冲了出来指着他们这打作一团的人大吼,贺望伸手拽过自己丢在桌子上的塑料袋,一手扯着周宁牧“赶紧跑,白痴”
他打累了喘气有些不均匀。
周宁牧还有些恋战,被他扯着手还依依不舍地抬腿踹了两脚才被贺望拉着跑出了食堂。
两人一路狂奔到学校操场东北角两棵紧挨着长的榕树下面,周宁牧几乎一站住就躺在树荫底下大喘气了,贺望跑得脑子有些供血不足,撑着树干心脏直跳,他有些愤怒。
周宁牧在地上躺了十几秒钟后莫名其妙地嘿嘿傻笑了出来,他上一次跟贺望两人一起战斗好像还是初中时候的事情,想到刚刚贺望因为他加入战局他就有些莫名地乐。
直到贺望把手中一直拎着的塑料袋砸在他身上,他才停止了他的傻笑。
周宁牧坐起身看了看丢在自己肚子上的塑料袋,是一盒专治跌打损伤的药膏,他抬眼小心翼翼地看向贺望。
贺望扶着树干正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周宁牧咽了咽口水,十分委屈地开口“我不是故意要跟他们打架的”
他小声说,“他们骂你”
贺望伸手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汗、汗湿了的头以及校服上衣,冷声嫌弃“我现在臭死了。”
周宁牧小声征求意见“你晚上去我家住,我给你洗衣服吗”
贺望不搭腔。
周宁牧声音更小了“明天早上再一起去看电影”
贺望还是没理他。
周宁牧红了眼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还是乖乖地说出了句“我错了。”
好在贺望没有问他错在哪了,瞥了眼他红起来的眼睛,眼角的青紫以及下巴处新增的几块擦伤,垂着眼睛看他“上药吗”
周宁牧委委屈屈地点头。
贺望嫌弃地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服,蹲子打开了绑起来的塑料袋,从里面拿出棉签跟药,周宁牧就仰起头闭着眼睛。
贺望棉签沾了沾药水看见他这幅样子思考了片刻“你在等我亲你呢”
周宁牧猛地睁圆了眼睛,涨红了脸。
贺望垂头看他“张嘴。”
周宁牧红着脸张开了嘴巴,贺望又嫌弃他“张的太大了。”
周宁牧脸更红了,然后把嘴微微闭上,贺望才勉为其难地低下头去,嘴唇贴着他嘴唇摩擦了会儿伸出舌头探进他的嘴巴里勾着周宁牧的舌尖旋转了片刻,退出来后他还点评“口水好多。”
周宁牧闭上嘴舔了舔嘴角,最后还是没忍住咽了咽口水。
气泡糖o3
等贺望垂着眼睛给周宁牧脸上伤口上完药起身准备走,周宁牧突然想到他说中午要打篮球,他有些迟疑想着贺望其实不怎么爱运动,被太阳晒晒流了点汗心情脸就会变得很臭,打篮球这种运动一般都在秋冬天气凉下来时候才会偶尔生在贺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