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照顾吕氏的面子,吴宫人现在也只是个宫人,太子妃压住了她的位份。所以吴宫人按照配给,并没有专职伺候的人。以前与谢宫人关系好,怀孕后谢宫人也多照顾他一些。今晚谢宫人侍寝去了,吴宫人落单了
吕氏沉声道“叫人咱们的人,带上棍子”
打那个小贱人去
吴宫人孤身一人,吕氏带上几个陪嫁来的侍女,完全可以收拾得了她吕氏先往里间看了一眼儿子,阿福小孩子熬不得夜,已经睡熟了。吕氏坐在床边,慈爱地抚摸着他的头顶的细。或许是感受到了母亲的气息,阿福在睡梦中蹭了蹭吕氏的常心,小嘴吧嗒了两下,睡得更香了。
吕氏的唇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目光也柔和了起来。给儿子掖了掖被角,吕氏起身吩咐乳母道“看好阿福,不管外面生什么事,都不许惊着他。”
乳母低下了头“是。”
吕氏站了起来,目光又变得冰冷起来“咱们走”
吴宫人怀孕之后反应有些大,今晚她没资格跟着去贺寿,与谢宫人在房里过了一个比较轻松的夜晚。然而她们还不能睡,必须等到太子等人回来才能歇下。
谢宫人摸着她的小腹,道“好像能动了。”
吴宫人道“哪里就能摸得到了那是我在动。”
“你觉得怎么样”
“今晚倒好些。”
谢宫人道“还是因为那一位走了,你心情舒坦了。”
“嘘别瞎说,小心隔墙有耳。”
谢宫人趴在她的耳朵上说“现在是耳朵最少的时候,我才与你说话的。要我说,你也该想一想了。你这肚子一天大似一天,再过一阵子,娘娘也要让你安心养胎了。到时候你与殿下见得少了,就没有依靠了。你看王妃那个样子,像是要吃人”
吴宫人还是信这个小姐妹的,她们是一同被太子妃选中拨过来伺候章昺的。不过吴宫人先与章昺情投意合了,谢宫人还未得临幸,但是这并不妨碍两人走得很近。两人自到东宫起就誓“一旦得宠,不能忘记朋友,一定要共进退。”
这是宫中女子生存的常态,要争男人,仅凭自己很多时候是不行的,这就要结盟。以吴宫人与谢宫人的情况,她们结成同盟是最好的。
吴宫人道“我也快要伺候不动了,离生产还有些日子,这些日子不能让殿下空下来。小谢,这事就拜托你了”
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到了一起。
吴宫人起身打开衣柜,取出一套衣裙来“来,你试试这个。”
又拿了饰、熏香,将谢宫人装扮起来。谢宫人与吴宫人本就风格相似,本以为大家差不多,现在一装扮,才现彼此还是有些区别的。两人以前为了区别,用的熏香味道都不一样。虽然都是宫里配的,还是有两、三样不同的味道可以选择,两人当时各选了不一样的。
吴宫人后来得章昺一些赏,拿到了一些高级货,现在毫不吝啬。谢宫人的式也被重梳了,吴宫人亲自操刀,低声给她讲解章昺的喜好“要顺从”
晚上,章昺回来之后,并不意外地没有去吕氏房里,而是到了吴宫人这里。吴宫人说身体不适,说来也巧,自从章昺等人回来之后,吴宫人的胃里就开始翻腾,折腾得她脸色苍白。
章昺微皱了眉头“那你歇着吧,我去书房。”
吴宫人轻笑一声“大郎等等。”
转身从屏风后面推出了谢宫人,将二人推了出去。
于章昺而言,此事无可不可,且谢宫人今天尤其的合他的胃口。这原本就是太子妃为他准备的妾室,章昺也就没有推辞,拥着谢宫人走了。屋里的事儿没人看见,但是章昺拥着谢宫人离开,接着两人往章昺那儿去了,这事就被有心人看到了眼里。
吕氏得到信儿,一声令下,带人到了吴宫人的门口,使了一个眼色。一个侍女上前敲门“睡了吗”
吴宫人各章昺走后,自己洗沐安歇,才刚合眼便有人敲门。她十几年深宫生活养成的习惯,睡觉极轻,听到叫她就马上爬了起来,毫无防备地开了门“谁呀”
门栓才拉开,“轰”
一声,门就被从外面暴力推开了,吴宫人被一下子拍到了地上她懵着抬起头,身子才撑到一半,就看到一个怎么也不会忘记的身影广安王妃吕氏。吕氏带着几个人,打着灯笼过来,灯笼并不很亮,显得吕氏的剪影模糊而阴森。
吴宫人就地跪了下来“娘娘。”
这儿叫亲娘都没用了,吕氏能被太子妃选中,确有一点才干,连续号施令“捆起来,堵住她的嘴”
吴宫人反应就慢了些,听到这句命令,顿了一下才想她要堵住我的嘴,是防我叫人,我须叫人。等她张开了嘴,早被有准备的侍女一条帕子塞入口中,再要挣扎,又被两个力大的侍女拧着手臂按在了地上。
吕氏冷笑着走了进来,俯下身,眯起眼睛打量着吴宫人惊恐的表情,心里感到了一丝的快意。她没有陶醉太久,而是说“关门”
侍女将灯笼放到地下,掩上了门。
“给我打”
吕氏这三个字说得快意而咬牙切齿。
侍女们将吴宫人翻了个面拖到凳子上放好,吴宫人眼中的惧意更甚。此时她上肢被制,背顶着凳子,像是一只被肚皮朝上的青蛙,吕氏要做什么已不言自明。吴宫人想喊,喊不出来。棍子紧跟着落了下来。
这些侍女们不像专门行刑的宦官那样交错着打在她的身上,她们下手很刁钻,先是对着小腹抽打,接着将木棍高高竖起,悬空下捣。
吕氏坐在桌边,安静地看着吴宫人像一条被拖到岸上刮鳞的鱼。她的内心出奇的平静,并没有多大的快感,坐了一阵,忽然觉得不对,一股焦糊的味道传来,屋子里也变得亮了些走水了
侍女们要制住吴宫人施刑,便把灯笼放下了,一时不慎,让灯笼里的蜡烛点着了拖地的帐幔地毯。慌乱中,几人松了手,要去灭火。她们还知道此事不能声张。
吴宫人挣扎着翻下凳子,抽出嘴里的帕子,大喊“救命杀人有刺客”
章昺今天挺满意,吴宫人比吕氏更像是一个“贤妻”
,她做了“贤妻”
该做的事情。正在快活时,门被拍了“殿下,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