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恒章道,“只想立马走到你身边,问你为什么要拉黑我。”
舒琬吐了吐舌头,讨好地拉过郁恒章的手蹭了蹭。
他知道郁恒章没说道重点上:“可是您走得很稳。”
郁恒章沉默了一会儿,才承认道:“我一直有在做康复训练。”
“康复训练?”
舒琬支起身,惊讶道,“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郁恒章:“公司办公室的休息间装了专门的训练间,我都是在那边练完了才回的家。”
怪不得今天郁恒章走路陈助理完全不惊讶。
舒琬的手又好奇地摸上郁恒章的大腿:“您今天走得那么稳,是已经恢复得很好了吧?”
“说不好。”
郁恒章想了想道。
“说不好?”
郁恒章望着舒琬:“有时候能跑步,有时候又连站都站不稳。”
“为什么会这样……”
舒琬抿了抿唇,小声说,“是因为心理因素吗?”
郁恒章没有说话。
舒琬躺回到郁恒章身侧,久到他以为先生不会再开口时,郁恒章低声道:“其实车祸生前后的事,我完全不记得了……只记得车上了高,等再醒来,我就躺在监护室里。再后来,就听说父亲被送到医院的当天,已经抢救无效去世了。”
“我一直在想,如果那天我坚持自己去机场,是不是一切都不会生。”
“事后调查显示,当时车撞来的方向,如果父亲向另一边打方向盘,他和妈妈都会没事。”
“但他在连一秒都算不上的时间里,选择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下。”
“我的命是他换给我的。”
“我却连那一瞬间生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人的记忆没那么可靠,所以舒琬,我怕我站起来,就该忘记当初躺在床上什么也做不了的感觉有多痛苦了。”
任何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何况郁恒章也不需要安慰。
舒琬静了片刻,一点一点挪到郁恒章身边。他趴在了郁恒章身上,耳朵贴着郁恒章的胸口,说:“先生,以后我陪您一起做康复训练吧?”
宽大的手掌在他的头顶上揉了揉,郁恒章的声音从胸腔传进舒琬的耳朵里,显得闷闷的:“我摔倒的样子很难看。”
“先生怕被我看到吗?”
舒琬想要抬头去看郁恒章的表情。
摸着他头的手却又用了点力,让他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