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行动前意?外碰见了楼千贺,被他害得差点真的坠楼,后来虽然计划顺利实施了,却被楼千贺死缠烂打不放了。
要不是风流韵事传得更快,唐念知早就?把楼千贺踹开?了。
“受苦了!”
唐娴把他拉过来,一摸胳膊,瘦巴巴的,忍不住心酸地问,“今日我若是没找来呢?”
唐念知一改扮做孙葶烟时的静好,大咧咧道:“那?也没损失,就?是提前准备的狼粪、画舫用不上了,只能回去从长计议了。”
说得轻巧,实则是他已经尽力把胎记弄得人尽皆知,又?借用莲花让所?有想见他的人都能见到,这样?都寻不到唐娴的线索的话,不免要往更坏的处境里想了。
譬如唐娴被人关押起来没有自由,或者已经死了。
这事不能细想,一想弟弟妹妹为她受了多少罪,唐娴就?要掉眼泪。
她吸吸鼻子,说正事,“你俩现在在哪落脚?还有银子吗?可还安全?你怎么成了状元郎的表妹?”
她的迷惑太多了,一句两?句解释不完。
唐姝一个女?孩子都不好意?思和姐姐太亲密,唐念知就?更不自在了,指指唐姝让她说,自己又?蹲到窗口警戒外面去了。
而唐娴看弟弟这么可靠,差点又?心酸得掉眼泪。
“当初搬去南岭的时候,经过一个镇子,碰见孟思清问书肆借书被拒,还被当众羞辱。爹爹看不过去,就?站人家门口背书,背一句,孟思清抄一句,就?这么抄完了他想看的那?本书。”
“孟思清讲义气,后来去岭南找爹报恩。爹爹看他是有出息的,没和他见面,只与他书信来往,给他讲经义、解难题。”
自己父亲研究过多少年的科考,唐娴太清楚了。
恐怕不止给孟思清分析了近十年来的会试题目,还考校了他自己模仿会试编纂的试题。
唐姝点头,道:“爹爹暗地里教了他三年多,觉得他能金榜题名了,在他入京前还给他讲了孟、周、许几位大人评卷子的偏好,殿试可能会问的问题、面圣礼仪等等,能讲的全都给他讲了。”
“孟思清真就?中了状元,一听?我和二哥要入京,什么都没问,就?把我俩接去府中了。二哥闹出那?样?的事情,他也没与我们生?气。”
“那?就?好。”
有人照顾他俩,唐娴就?放心了,在心里想着以后若是有机会,再好好感谢孟思清。
看唐姝说得嘴巴干了,唐娴给她倒水,环住她的肩膀,像小时候那?样?抱着她喂给她。
唐姝害羞,两?手拘束得没地方放,但也没说不让。
姐妹俩相?亲相?爱时,唐念知催促:“岸上来了好多官兵!你快点说,不然待会儿人要搜到水面上来了!”
他们所?在的画舫趁着看台一片杂乱,混入了东陵河上的其?余画舫中,一模一样?的船只在水面穿行,肉眼难辨区别。
就?怕官府强行下令搜查,到时候他们姐弟三人站在一起,身份怕是直接就?暴露了。
唐娴倾身过去看了一眼,水上看台仍被狼烟包绕,河岸边除了拥挤的人群,还有许多官兵,哑巴等人也在其?中。
她忙缩了回来。
而唐姝被催了之后,直接说重点:“姐姐,你得回皇陵去。”
唐娴怔愣了一下,然后窘迫低头,干巴巴道:“是、我得回去……”
她平白消失,传入宫中,一家子都逃不掉的。
她的归宿只有皇陵,必须要回去。
“对,你先回去,死在那?儿……哎呀,不是真的死,你听?我说……”
唐家四口人被贬谪后就?一直默默过着普通百姓的生?活,从来不与当地权宦来往,走动的除了清贫邻里,就?没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