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报了地址,彦青挂了电话,大脑一片空白,他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想到外面很冷应该穿件外套,还有钱包,对,钱包、手机、车钥匙。
彦青坐上车,开了两小时的车才赶到军区总医院。
来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看到几个穿军装的人正在门口等待。
“孙鸿宇是怎么受伤的,伤在哪里,现在情况怎么样?”
几个军人被彦青的气势给怔住了,但他们很快反应过来。
“请问你和孙连长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的爱人。”
彦青目光坦荡地看着问话的那个人。
“孙连长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中了弹,子弹可能射入了肺部,情况非常危险。”
彦青了解了情况,故作镇定在椅子上坐着等待。
又苦等了一个小时,手术室的灯熄灭了,医生走出来,彦青起身,那几个军人主动让出位置,让他走近医生,开口问道:“他现在情况如何?”
“子弹取出来了,已经脱离了危险,但子弹穿透了肋骨斜射进了脊椎中,可能会影响他的行走,能站起来的可能性很低。”
只要能活下来就好。
孙鸿宇从手术室中被推出来,因为麻药的作用还在昏睡,彦青就坐在他的床边等他醒过来。
“这里有我照顾就可以了,你们回去复命吧。”
那几个人坚持要等孙鸿宇醒来再走,但是他们都只是呆在病房外,并没有打扰他们。
其中一个将孙鸿宇的手机以及出任务前孙鸿宇写的遗书都交给了彦青。
手机通讯录里,‘爱人’被排在第一的位置,彦青给孙鸿宇回过的短信署名都是爱人,即便是分手了,孙鸿宇不仅没有删掉彦青的号码,还一直保留着爱人这个称呼。
孙鸿宇每次要出任务前,都会写一封遗书,有给他爷爷留的,其他都是写给彦青的。
彦青打开最近的一封遗书。
那是一副画,是彦青送给孙鸿宇的自己的素描画,在画的空白处只写了短短一句话:生不能同衾,愿死能同穴。
很漂亮的钢笔字,每一笔每一划都仿佛用尽了心力。
一滴泪落下打湿了字,晕染了开来。
彦青诧异地摸着自己的眼睛,原来他也是会哭泣的。
因为困倦,彦青伏在床头小憩,到了半夜,被孙鸿宇痛苦的呻吟声惊醒,怕灯光会刺痛他的眼睛,彦青没有开灯,透着窗外的亮光,摸到孙鸿宇的额头,一手的冷汗。
“小宇,小宇。”
彦青焦急地唤着他,孙鸿宇睁开眼,有些茫然地盯着天花板,听到彦青的声音,他眼中恢复了一些神志,扭过头看向彦青,他张张嘴,声音干涩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