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珊乐不可支地笑出声,“人呢,也白送么?”
“白送。”
许青山的手探进她的羽绒服里,覆上她的臀,边摩挲边问,正儿八经的语气,“音乐老师呢?”
许青珊抓住他的手,一块过去接宋宝宁。
两人带的行李都挺多的,四只大箱子。许青山扫了一眼,礼貌地朝宋宝宁伸出手,“你好,我是青珊的朋友,许青山,高山的山。”
“你好……”
宋宝宁迟疑伸出手,脸色涨红,“宋宝宁,珊儿的好朋友。”
“上车吧,外边冷。”
许青山收回手,拉起行李箱的拉杆,走在前边。
许青珊拉着剩下的两个行李箱,嗓音压得很低,“宝宁,接下来的路不好走,你要是觉得过不去就说,我们马上回去。”
“嗯。”
宋宝宁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没问她跟许青山什么关系。
她一直活得比较潇洒,记得她被初恋劈腿分手的时候,就难过了一晚上,隔天醒来就精神奕奕,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只是那个人的名字,从此再没出现在她嘴边。
上了车离开总站,许青珊拿出手机看了一会,打开包拿出晕车药递给宋宝宁,让她提前吃。
连着下了几天的雨,路面泥泞,她心中郁结,搞不好会晕车。
出了县城,路况开始变差,车厢颠簸得厉害。许青珊神经绷紧,隔几分钟就回头看坐在后座的宋宝宁。
许青山用余光瞄她,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
嘴上绝情的人,内心却无比柔软。
还是天黑才到,宋宝宁没吐,神色异常的平静,不知道因为半路遇到的飞石,还是被险峻的路况惊到,眼中已经没了来时的幽怨。
那条路凶险的程度,堪比进藏公路,在当地还有个耸人听闻的名字——阴阳路。
她走过四次,仿佛经历了四次生死,全程没敢松懈神经。
宋宝宁第一次来,比她第一次来的时候淡定多了,也勇敢多了。
那才是她原来的样子。表面柔软,骨子里异常强韧。
把行李搬下车,住许青山隔壁的老师开门出来,打过招呼,随即热情地把宋宝宁迎进去,脸上浮着些许羞涩,“我是黎书,黎明的黎,书本的书,叫我小黎就好,教英语的。”
宋宝宁礼貌的笑笑,“宋宝宁,我比你大几岁,叫我宋姐或者名字都行。”
许青珊倚着门,目光在宋宝宁脸上打转,悄悄松了口气。
进去帮着铺好了床,跟黎书寒暄几句,开门出去,自然而然地回了隔壁。
“你是因为她才来的?”
许青山拎起暖壶给她倒水,语气发酸,“要待多久。”
许青珊歪头,眨了眨眼,嘴角翘起,“你想多久?”
话中有话。
“一辈子。”
许青山语气凉凉,盖上暖壶的木塞,转身往外走,“再打点热水,一会给你泡脚。”
许青珊失笑,捧着他的水杯,低头轻轻吹来飘上来的水蒸气。
宋宝宁小时候天天在乐器店里玩,没有她不会的乐器,记得大一的时候,她还说毕业后想当个音乐老师。
结果遇到他前夫,毕业后当了几年的中学语文老师,婚后一直是家庭主妇,几乎没有什么交际。
喝了些热水,身上暖和了些,许青山拎着暖壶回来,找来一只木盆倒进去,添了些凉水让她洗脚。
许青珊踢掉鞋子,抬脚搭到他膝盖上,眉眼含笑,“帮我洗。”
这房子隔音非常不好,她不敢太放肆,声音压得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