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狐狸,居然敢截胡。”
李大夫一上马车就破开大骂。
周颂卿却不明白:“截胡?李老的意思是他有意刁难引我们去寻他?”
这几天他们各自分工没有出现过岔子,因为有李老出面,买下来的药价都在合理价格,也没有因为暑疫涨价,对外也只说是自己要研制成药,因为都是分散采买,每一间药堂供给的药材都没有出现重复。
十里镇的这家‘仁康’药堂原来答应供百斤藿香,三天前拿走五十斤,剩下五十斤本来是今天供的,却说昨天金大夫受命县主爷之令要藿香义诊,掌柜不敢招惹他,只得让他挪走。
“定是有人告诉他我在大量采买药材,这个圈就这么大,一有点风吹草动很快就能传开。”
李大夫蹙眉道,双眸闪烁精芒,又道:“你没听那徐掌柜提醒吗,我们要藿香,只能去找金大夫。”
周颂卿冷嘁:“脸可真大,我们还没找上门呢,就已经上赶着提醒我们了,那我们现在只能找他?”
李大夫捻须道:“李大夫在十里镇的名声不错,不少药师大夫都是敬重的,他如果想要藿香,这里的药堂都会通气不会供药给我们,我就是不明白,他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
周颂卿也想不通:“那,我们现在要去金大夫那吗?”
李大夫琢磨了一下,摇头:“上赶着去倒显得我们多着急了,十里镇没有藿香就去东镇找唐大夫,唉,贵就贵一点吧。”
周颂卿点头,朝外面驾车的小厮嘱咐道:“阿勇,去东镇‘益寿堂’。”
可惜,很不凑巧,唐大夫不在‘益寿堂’,这几天都领着学生进山采药,借药一事,掌柜不能作主。
李大夫无奈,只得和周颂卿两人一无所获的回去。
连着几天,他在六镇周旋,已经把需要的药材订得七七八八,就剩下君药藿香比较棘手。
回到方子口村,李大夫吹胡子瞪眼睛的骂人:“昨天梁小将来的时候我们还说药材目前没有出现短缺,今天就被人摆了一道,真是气人得紧。”
说着,猛罐一口养肝茶清清火气。
王书颜听完始末问道:“老爹也觉得那金大夫故意刁难?”
李大夫点头:“那个徐掌柜说得很明白,我们要藿香,只能去找他,这不是明摆着吗?”
周颂卿蹙眉道:“可惜今天见不到唐大夫,他今天才带学生进山采药,陈掌柜说要五日方归。”
沈确一脸忧心:“那我们眼下只能等?”
他是过来抓药时知道军方订单一事的,知道眼前缺人手,便主动过来帮忙。
李大夫叹道:“五天哪能等,我明天还是去会会那个金大夫吧,他扣着药不放就是想知道我们买那么多药材做何用处,这个人只要知道别人做的事情可能有利可图,都想渗一脚。”
周颂卿眉色凝重:“对,不能耽搁,我明天一早过来接你。”
王书颜琢磨半晌,眸色微敛,却道:“不用去。”
李大夫怔问:“不去?”
王书颜点头:“你都说他想渗一脚,不用你登门他就会过来。”
果不其然,过了两天,金大夫从十里镇驾着马车亲自登门李大夫的医馆。
午时正是烈日当头。
金大夫一下马车,谦逊的朝李大夫作揖道:“李老,突然来访请教,叨扰了。”
他身形壮硕肥圆,看似温和的面相却透露着精明算计。
李大夫医馆里,诺大的院子晒着草材,一层一层的垒着,浓烈的药气扑面而来,李大夫和王书颜都在,两人正往大酒缸倒药,身后还有几个大酒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