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望宁一脸茫然,“什么?”
迟觅苦涩非常,似是自言自语,“你以前就算凶我,都只是装装样子,永远不可能动手打我,爸爸更是连对我大声说话都舍不得,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
话一说完,她就吼了一句:“别提你爸。”
迟觅却执着地问:“你和爸爸,到底为什么离婚?”
安望宁的声量又拔高了几分,“我说了别提你爸!”
迟觅站着一动不动。
只见自己的妈妈,面容逐渐因愤怒而扭曲了起来。
几乎是吼着在说话,安望宁不去看她,一句接着一句。
“对你再好又有什么用?都是假象而已!”
“男人有钱没钱,最终都会变心。”
“到最后你能靠的只有自己!”
“你和封诣寻结了婚,就抓住该抓住的机会!”
“你能给他白睡吗?!”
“你是我的女儿,安达也会是你的安达。”
迟觅总觉得她生起气来要对自己动手,下意识地又后退了半步。
她喃喃问妈妈:“爸爸他,他背叛你了吗……”
一想到在她失去的这些记忆里,自己的亲妈真的动手打过她,她整个人都在发冷。
看着她这副恐慌害怕的样子,安望宁似是有些不忍。
然而,她眼中的冷冽与恨意还是超出了迟觅的想象。
“很多事情,你记不记得,都不重要,你要明白的是,你是我的女儿!是我一直努力赚钱,让你衣食无忧!你连这点小事都不肯帮我的话,那以后都别叫我妈了!”
安望宁没有动手打她,只是愤愤地说着。
撂下这番话之后,她就打开车门,回到了车上。
并且不再理会迟觅,她迅速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仿佛,是换了一种方式惩罚她。
迟觅看着远去的奔驰车,惊讶之中,喊了一声:“妈妈——”
自己的亲妈,竟然不管她,就这么走了?
不折之花
天色昏沉沉的,还好不算太热。
迟觅四处张望了一番,这片远离市区的工地,如今少有人烟。
偶有几个穿着水泥工装的工人,在百米之外走动一下。
她拿出手机,翻出打车的软件。
等待了几分钟,也没有司机接单。
现在这个位置有些偏了,除了眼前这片待开发区域,后面就是群山。
迟觅找了一块干净的草地,坐了下来。
不得已,给封诣寻发了消息过去,问他能不能派个司机来接她。
她想,如果他不回复的话,自己就打个电话给他。
没想到的是,不到半分钟,他就给了回复。
他回了她简短的两个字——位置。
迟觅闷闷不乐地发送了自己的定位,脑子里还在想妈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