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庄景伊不自在地清咳声,放下报纸呆板与她问候,“早上好。”
庄曼侬忍不住抬头看他眼,那双深邃黑亮的眸子正凝视着她,隐晦地透露出几分期待……还没强势太久她就心软些,迟疑着要不要回他一句时珮姨就端着早餐绕进餐厅。
见餐厅里又多出个人,珮姨在放下早餐后笑弯眼:“我还当我们侬侬下雨就不起了呢,这就端你那份来。”
“谢谢珮姨。”
她乖乖巧巧点头,等珮姨走开后面上才露出些不好意思。
以前的雨天她都会赖床不起。可她昨天才和庄景伊撂了那话,总不能自己驳了自己的面子。
对面的人像是因为珮姨的话偷偷弯了下唇角,不过转瞬又换回那副倨傲矜贵的模样,刚刚心软到一半的庄曼侬见状重新生回闷气,直到珮姨第二次送来早餐也没人开过口。
珮姨虽然不清楚昨天出了什么事,却知道这两人从昨傍晚回来就不对劲,走开前忍不住劝和句:“先生、太太才刚出国,你们兄妹俩有话得好好说啊。”
庄景伊冲她颔首一笑,算是应承了这话,珮姨这才离开餐厅上楼。一时间,餐厅只剩下粥勺与瓷碗碎碎的碰撞声。
庄景伊仍未急着用餐,而是定定睇着舀粥喝的庄曼侬,轻声叫她:“侬侬。”
她复又抬起头,和他对视一眼后总算开口,却是问的不相干的话:“新的袖扣么?”
庄景伊下意识地抚上袖扣,修长的手指在上头摩挲两下才顿住,点头应声后问她:“还在生我的气?”
不置可否。
“抱歉,昨天我的确被冬容的电话吓得不轻。”
尤其是那丫头还在电话那头哭。
说到何冬容,庄曼侬不由叹气,闷着声显得有些委屈:“她会傻乎乎哭不也是被你吓唬的?”
他总爱给容容灌输自己体弱多病的话。昨天在书店,她不过是在仓库蹲得太久贫血头晕,何冬容和阿玖哥就慌慌张张送她去医院,结果还在半道她就醒了,那时候何冬容正哭着给庄景伊打电话……
之后庄景伊就为这事臭了脸,又拿出当初反对她开书店的霸道劲儿勒令她最近不许再去书店,她这才和他生气。
庄曼侬说着抿了抿唇,放下勺子,垂眸盯着餐桌上的木头纹路看,许久才出声:“哥。”
“嗯。”
“没事,”
她又拿起勺子,“粥快凉了。”
看她忽然低落,庄景伊愣上会儿,早餐也食不知味起来。明知她是不想被当作玻璃人,他却还是本性难移。
餐厅里越发静谧,直到客厅传来阵铃响声,庄景伊才下餐桌转去客厅,她只能听见低低絮絮的谈话声。
待他再回餐厅时腕上已搭着身西装,边系领带边无奈道:“抱歉,公司有事需要我。”
庄先生和庄太太刚走,庄景伊倒比平时要忙,她偏转着头,轻点两下:“嗯,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