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曼侬愈发蒙了,转身朝封希夷颔首:“封叔叔好。”
“小庄好。”
封希夷走近,笑着同她握了握手。
他虽然做了个不小的官,对人却是不摆架子、不打官腔的,尤其小辈,这时还拿出长辈的和蔼夸赞庄曼侬比照片上还要漂亮。
庄曼侬总有种玄妙感觉,特别是想到她刚才在姜池父亲面前肆无忌惮地说想见见姜池的话,有些尴尬。
所幸封希夷来逍城是有正事要忙,跟她寒暄几句便告辞,离开前还不忘征得她的同意,要在三天后请她吃饭。
这话当然是推脱不得的,庄曼侬等他离开cb才慢吞吞解下厚围巾……
不得不说,这间办公室空调开得实在太足,她已经热很久了,可是跟长辈说话时并没有轻举妄动。
姜池在饮水机旁观察到她给自己扇凉风的小动作,笑了笑,拧上粉色保温杯的瓶盖绕去她前方:“喝点热水。”
这个樱花粉的保温杯是他专程为她准备的,她接过,先用较凉的杯身滚了滚被厚围巾捂热的脸,姜池凝神静气瞧着杯子,突然倾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抱歉,刚才你来就想这样了。”
要不是父亲还在,他早该做了。
如此一来,用来降温的保温杯也不中用了。
庄曼侬收回手,顶着热乎乎的面颊,脚在地上轻蹬了蹬,带滑轮的办公椅便带她直直撞到姜池怀里。
好在姜池的座椅没有滑轮,没被撞远,只默默承受了她的脑袋的冲劲儿,低声问她:“怎么了?”
她停在他胸腔前,静了会儿,把吴呦那些话全告诉姜池,末了问他:“我是不是该和阿骁哥道歉?”
姜池指尖绕着她发梢,想了想说:“这件事我可能也说不公允,就像那位吴小姐从一开始把心偏在他身上,我也从一开始就偏了心。”
“嗯……”
她仍然埋在他怀里,有气无力地嗯了声。
“不过,老祖宗有句话说得好,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我猜靳骁也是懂的,所以才不准那位吴小姐和你提起这事。”
至于那位吴呦小姐,大约是无心的“有心为善”
,谁也难定夺她的性质,说到底也只是为了一个情字。
可以说,姜池很有开解人的天赋,庄曼侬在他胸襟处多闷了会儿,再抬头时那种奇怪的情绪也消失殆尽。
她交出手上的保温杯给他,吸了吸鼻翼说:“我拧不开。”
其实是她刚才在底下故意拧紧的。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撒个娇。
她趁姜池拧瓶盖,倏地凑过去吻了下他的唇,姜池顿住,对上她扑闪扑闪的眼睛,伸长手把难开的保温杯顿在桌上接着吻她。
同居钓矶的那段日子里,两人间最大的变化是他们都爱上了亲吻彼此,没有扭捏的,纯粹又自然的感情迸发。
温热的鼻息交织,姜池在这个吻中尝到种熟悉又陌生的甜味,他不知道这甜味从何而来,只贪恋得很,第一次吻得不加节制。
庄曼侬也觉得他不对劲,竟然连攘也攘不开,到最后呼吸几乎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