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竹打开了扩音,往前方走,也不觉得恐怖了。
“从什麽都没有的地方,到什麽都没有的地方,我们像没发生事一样,自顾的走在路上,忘掉的人只是泡沫——我在脚步急促的城市之中,依然一个人生活,我也曾经憧憬过,后来没结果…”
这首歌,沈新竹也听过。只是杨棉的声音清唱,还更有另外一种味道,他的声音很低沉,呼吸很浅,就好像是,在诉说一样。
他在,脚步急促的城市中,一个人生活。
16
两周以来杨棉与沈新竹在一起坐公车上班回家,成了无言的默契和习惯,只是感觉好像在公车上的时间比以前要短暂了些。
今天是周六,放假日,依然很冷。屋裏的暖气将窗户笼罩的模糊不清,杨棉打了个喷嚏,差点从沙发上掉下来,抽纸来擦了擦鼻子,理了理头发,去将锅裏烧开的热水倒入双层玻璃杯裏。
杨棉一手拿杯,一手看手机时间还早,8点10分,窗户透进的光亮都很强烈了。
“叮”
手机显示,沈新竹:起床了吗?醒来记得快看看窗外。
杨棉揉了揉疲倦的双眼,翻个身披着毯子走去了窗边,抹了下窗户,一道白…。再多抹了几下还是白茫茫的!抹了好几下,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他觉得自己是不是没睡醒?
干脆直接推开了窗户。
寒风凛冽。
卧槽。
惊讶得令他见一堆暖气从眼前浮现融入窗外的景象之中。美啊!他的脑子裏只有这两个字了。
因为是在楼上,看的要更远些。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白到反光铺满了房屋,鹅毛大雪持续飘扬在空中,落在远处行人的帽檐上。阳光银白景色,这个象原变得纯净,像个世外仙境。
是雪乡吗?
他长这麽大,第一次亲眼看见这般的景象。
“我去!郝子!!下雪了!!”
杨棉兴奋了起来,睡意全无。
郝宇从洗手间洗了脸出来十分平静:“这昨晚就下了啊,前个天气预报就搁那bb。”
“美!!我终于知道,美哭了是什麽概念。”
杨棉拿出了手机对着远处拍了几张。
郝宇见怪不怪又回洗手间蹲茅厕了。
对于南方的人来说,下雪确实太令人兴奋了。
而且一次还来这麽多的雪!不兴奋就有鬼了,杨棉立即沖进了厕所裏,不顾还有个蹲坑的。先刮好胡子,再洗了脸,刷了牙,抓起蒸好的鸡蛋,脚钻进绒毛大靴扯了扯匆匆忙忙出门了。
朝着沈新竹那边的路上去,踩着两三厘米厚的雪花都能听见清脆的声音,雪花纷纷飘落在掌心融化。
“沈新竹!”
这一声,夸张了说,方圆几裏都能听见声。
他推开了三楼小窗户,他就站在那裏等着。
开心而激动的挥着手。
沈新竹戴上眼镜,一片白皑皑景象当中,那只披着黑衣的“绵羊”
正气喘吁吁注视着自己。具体看不清眼神,只是一霎那,沈新竹急忙收回了眼神,有一种莫名的气氛在包裹着他。
有时候他在想,他跟杨棉是不是过于接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