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陶醉进家门。
陶镌峰和宋琳娜竟然还没休息,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等着她。
陶醉心里一陡,叫了声“爸”
,“宋姨”
。
“怎么现在才回来?”
陶镌峰拧着眉,瓮声道,“女孩子家,外面玩到这么晚,像什么话?”
宋琳娜见状,赶紧劝:“他爸,你先别生气嘛。小醉一向是有个分寸的孩子,不会在外面乱来的,对吧小醉?”
“哼,你下个月可就要跟风易订婚了。这个节骨眼上万一出点纰漏,是要我跟着你一起丢脸么?”
陶醉心里乱糟糟的。
保守刻板又严厉的父亲,阴阳怪气会捧杀的继母。
几乎每天,每件事,每个话题,都会按照这套固定模式来推演。
平时她就觉得很窒息,所以大多数时候她宁愿住工作室里图清静,即便回家也不爱顶撞争执。
但今天晚上,陶醉遭遇了二十四年人生里第一次“近乎颠覆”
的悲剧——
她咬了咬唇,索性道:“爸,我想跟沈风易分手。”
陶镌峰脸色一变:“你再说一遍?”
“您没听错。”
陶醉别开脸。
“你!你知道沈家跟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两家有多少项目利益关联?这分手是你想提,就能提的?”
陶镌峰气得青筋乱跳。
陶醉:“但日子是我过。”
说完,她转身上楼去。
浴室里的花洒开到最大,才将将盖住楼下陶镌峰的骂咧,以及宋琳娜的拱火。
陶醉眼眶一酸,泪水倏地涌出来,被热水悄然无声地冲刷掉。
她怎么会一时冲动做出这样的事?
跟沈风易在一起那么久,两人就只限于拉拉手,亲亲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