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眠抬眼与他视线撞上,没有避开,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头。
转头望向三哥,缓缓开口,苦涩道:“三哥,你去车里等我,我五分钟就出来,如果我没出来,你再进来。”
她说的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
盛嘉许想带她走,可是望着她含着泪光的眸子,他心软了,不忍心,深深叹了口气,低头从她身边走出餐厅。
因为两人结束打架,周围的人也都散了。
有的人议论,是哥哥替妹妹出头,教训负心汉。
经理见状,忙哈腰笑道,“迟先生,盛小姐,这边包厢空着,去里边说。”
他说着,一边带路,一边看两人脸上表情。
迟铮站着没动,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盛眠无视男人那炽热的目光,从他身边走过跟上经理。
现在只想赶快说清楚,打人是不对,但盛眠却觉得这一拳他挨的没错。
当哥哥的替妹妹出气,是她该享受的权利。
包厢内,盛眠转过身来,抬头看着迟铮,他面色清冷,眉心蹙起,嘴角血迹已经干了,就是有点裂了。
能想象,三哥那一拳下去的力度用了多大。
“一会儿去医院看看,嘴角裂了,怕伤到。”
盛眠语气很冷淡,但却听出一丝关切他的语调。
迟铮抬手摸了下嘴角,眉头皱起,一阵嘶痛声,上前走到她面前。
盛眠脚下意识后退,眉宇冷下来。
“你就站那里说话,别再靠近。”
迟铮怔了下,不由嘲弄一笑,“好,我不上前,你别动,小心摔着。”
他说着,脚往后退了两步,与她拉开距离。
盛眠显然愣了下,不知他这是几个意思,但随之心里一阵恐惧,手又下意识要去扶小腹的动作,想到什么,立马又停下,手往后托。
“有话赶紧说,说完我要走了。”
盛眠眉眼冷淡,语气也极其冰冷。
似乎真就是与他谈清楚,然后明日后,就再无关系,彻底结束曾经相恋三年的关系。
迟铮复杂的目光落在她冷艳的脸庞上,这一刻,他感觉她很陌生,似乎不认识这样冰冷淡漠的盛眠。
以前追在他身后,总是嘴角挂着微笑,喊他迟铮,迟铮的叫着。
那会他从未觉得,自己这两个字,从她嘴里喊出来,是那样的好听。
“盛眠,你很急着走?”
他咬牙冷道。
明知答案,可是他却有点想拖长时间。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盛眠,现在就我们俩,有什么话,你说,任何要求我都会答应你。”
迟铮突然抛出这样一长段话,寓意深长,好像在点她。
他知道了。
知道她怀孕,让她说出来。
他所说的任何要求,包括要求他认孩子?
盛眠身子一僵,脑子有片刻地失去空白,手紧紧握成拳头,抬眸望着他。
他明亮的眼眸,站在面前,静静地望着她,等她说出来。
盛眠咬着唇,心脏狠狠抽了几下很痛的,她从来不信浪子回头,天降可以打败青梅。
可用孩子困住一个男人,这种概率是占百分九十,还有百分之十是男人足够心狠手辣,不曾对任何人心动,连亲生骨肉也可以扼杀掉。
可是那百分之十的几率,盛眠都不想赌。
如果想赌,从他提出分手那时起,她就用孕检单,试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