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絮絮叨叨,她以前都会觉得有点儿烦让时慈小声点儿,但现在再听,却只觉得温馨又可爱。
时慈给宁馥量了体温,拿着体温计两道眉拧在一起:“是有一点儿低烧,可能是你最近太累了吧,我总感觉你最近都在连轴转。”
“还好吧,”
宁馥瘪瘪嘴,“人本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生一次病的。”
“还嘴硬!”
时慈使劲捏捏她的脸,“你们那个舞团啊,太压榨你了,就演个配角还要那么使劲地排练,我看宁小馥你就不适合做奋斗家,还是等着以后找个有出息的男人,在家做阔太太吧。”
“你看你的脚,又练裂了。”
时慈说着注意到宁馥脚上新的伤痕,就像是不忍心一样别开了眼,“宁宁,等我拿到投资,我一定会努力搞研发,到时候你就不用再这么辛苦了。”
时慈虽然没有明确反对过宁馥练舞的事情,但也没有很支持。
比起让宁馥站在舞台的聚光灯下,时慈总说怕她累,怕她苦,心疼她跳舞把脚跳得伤痕累累,一直希望她在未来某一天能离开舞团,如果无聊的话可以带带课,或者连课也不用带,每天逛逛街、喝喝茶,悠闲度日。
在这一点上,宁馥始终无法和时慈达成一致。
她觉得如果自己失去了舞台,就算能当上所谓的阔太太,也根本没有人生的意义。
“我不辛苦啊,时慈。”
宁馥很认真地看着他,“我很喜欢跳舞,所以我不觉得跳舞辛苦,就像是你喜欢研发,你会觉得画图纸很辛苦吗?”
“那怎么能一样呢!”
时慈却瘪瘪嘴,“我画图纸只要动脑子就行了,但是你练舞把你的脚都练畸形了,夏天都不能穿那种露趾凉鞋,每天只能穿运动鞋,多不好看啊。”
两个人谁也没有办法说服谁,到最后还是只能按照老办法,先跳过这个问题。
时慈点了药和粥的外卖,坐在旁边看她吃完,然后帮她把被子的角拉好。
“头还疼不疼?刚刚不是说头很疼吗?”
“还好,不怎么疼了。”
这是他们最近这阵子以来难得的独处时光,大男孩手抓着被子一角,一时之间竟有些舍不得松手,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抱抱宁馥,用自己的脸颊蹭蹭她。
躺了一会儿,宁馥吃下的药开始起效,有点儿犯困,她呼吸着时慈身上熟悉的,让人无比有安全感的气味,迷糊地眨了眨眼睛。
“困了就睡,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宁馥心口暖暖的,点点头的同时用脑袋在枕头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但就在她即将要入睡的前一秒,时慈手机的振动声突然降临,将她惊醒。
“吵醒你了吗?”
时慈有些抱歉地看着她,从兜里掏出手机的时候表情变得近乎无奈。
他接起电话:“喂,妈?”
气氛顿时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