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梅雪的证实,南玉瓒彻底信了,气势汹汹地向前走去。
与此同时,官家以各种借口调走了侍卫,好让南玉瓒一路畅通无阻,径直通往殷九策所在的地方。
随着太阳越来越烈,虞稚头晕得更加厉害了,正当她决定离开这儿时,冷不丁暼到了南玉瓒。
南玉瓒那一袭紫金长裙在阳光下极其耀眼,华贵不可逼视,宛若肆意绽放的芍药花。
而且尽管距离得很远,她也能感觉到南玉瓒那充满杀意的目光。
虞稚立刻站起身来,退后了几步。
殷九策抬眼看了看她,不等他出声,耳畔便响起了娇媚悦耳的声音:“殷九策,你果然在这儿,骗得了裴弼可哄不了我。”
闻声,殷九策转眸睥睨,南玉瓒在阳光下笑靥如花,拾阶而上来到他的面前。
他漫不经心地为自己倒酒,轻启薄唇:“不想见罢了。”
“你不想见我,可我想见你。”
南玉瓒冷冷地掠了虞稚一眼,在殷九策对面坐下,“你今天起得这么早,是为了看裴弼的笑话么?”
殷九策似乎有醉意,半眯着的眉眼扑朔迷离,不置可否地道:“大约是吧。”
“我可听说你新得了一个好丫鬟……”
南玉瓒悠悠地说着,转头看向正要离开的虞稚,红唇勾起,“过来让本公主看看,你有几分本事。”
虞稚的心底微沉,她一点也不想对上这个难缠的公主,更何况现在快要意识不清的她。
她微微躬身,作出惶恐的模样:“公主抬举了,奴婢只是寻常粗使下人。”
“寻常下人?上将军既然留你在身边伺候,你一定是有过人的才能。”
南玉瓒又故技重施,咄咄逼人地道,“如果没有,那你就是蓄意欺瞒本公主。”
后面跟上来的梅雪一听到这句话,差点藏不住狂喜的神色,迫不及待要看到翠花被大公主收拾了。
翠花再有心计也不过是卑贱如泥的下人,抗衡得了尊贵的皇室公主吗?
南玉瓒的杀意已经很明显了,殷九策不会察觉不到,但他就是装作看不见,单手撑着下巴,居然起了呆。
虞稚瞥了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一眼,在混沌不堪的脑子里寻找脱身机会。
最后酝酿措辞,缓缓说道:“大约是因为奴婢不善言辞,上将军喜静,才勉强用了奴婢。”
“不善言辞?”
南玉瓒意味深长地重复这四个字,忽然想到了什么,娇憨淳雅地笑道,“既然主子喜静,那你干脆把舌头拔了,这样便能更好的伺候主子了。”
用最悦耳的声音说出最恐怖的话,惊出了其他下人一身冷汗。
虞稚微蹙眉头,南玉瓒分明是在试探殷九策,看殷九策会不会阻止这个提议。而不管他阻止与否,她今天都要惹上麻烦了。
果然,南玉瓒笑着转头看向殷九策:“你说这个办法好不好?”
后面的梅雪阴毒地抿唇,这个办法相当的好,好极了。
而殷九策闻言后纹丝未动,仍望着一隅出神。经过了些时间反应,这才慵懒地点评道:“怪吓人的。”
这句话不置可否,但也算是迂回的否决了。
“不吓人,你又不用动手。”
这让南玉瓒很不高兴,当即扬起声音,“来人啊,把她的舌头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