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年的嘴角抽搐,“这银子还真是好东西啊,连这种怪物都喜欢……”
而此时,虞稚也出现在了胡同的另一头,遥望着狼孩与少年,见狼孩在捡银子,瞬间明白了。
原来狼孩是现了银子是好东西,追小偷是为了抢银子……
虞稚一阵无语。
这狼孩的确是个好苗子,但若想把他变成一个正常人,真是一个无比艰苦的挑战。
少年趁着狼孩捡银子,连忙向后缩了缩,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便看到了胡同另一头的虞稚。
脑海中炸然闪过刀锋迸射而出的画面,他颤抖地抬起手,望着上面仍在流淌的鲜血,喉口微紧。
那刀是怎么冒出来的?为什么这个臭女人好像长了一百双眼睛?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不是虞稚的对手,可他的荷包还在她手上……那个东西对他很重要。
少年的眼珠子转了转,目光忽然落在了胡同角落里的那扇破旧的门上,方才太慌乱都没现。
这门……
电光火石间,少年猛地抓起地上的一锭银子,跑到门前,打开门溜了进去!
狼孩敏锐地现了,抱着银子赶紧追,身影消失在了门里。
虞稚的眉头蹙得更深,后悔自己没找个绳子把狼孩捆起来,如今只能跟上去了。
她加快步伐,很快便来到了门前,破旧的门半开着,里头的光线昏暗,堆放着一些不值钱的杂物,不像是百姓的住房。西西xixixiashu
走入房内,地面积满了灰尘,有裂痕的墙上结着蜘蛛网,狼藉脏污,空气湿冷充斥着霉味。
大约是废弃的杂房,怪不得门都不锁。
一楼的屋内没有半个人,虞稚犹疑了片刻,在拐角处现了楼梯,遂拾阶而上。
光亮从楼上洒进,在她走上去后,一座隐匿在偏僻角落里的筒子楼映入眼帘,门窗破烂,绳子上挂着补上又补的衣服。
一个蓬头垢面的小孩坐在木桶上,荡着双腿,怯生生地望着她。
另一头的瘦弱女人端着盆走出来,目光诧异又冷漠地暼来,随后转身走入没有门,仅用旧布隔开的屋中。
虞稚顿了顿,这里是贫民窟?
曾经的她随父亲游历九州,见过无数贫民窟,每次父亲都会用大量的金钱人力来帮助人们,她也很喜欢帮助别人。
可过一段时间再次回来时,贫民窟仍旧存在,人们的生活并没有一丝改变。
父亲也没有因为他的善良受天所护。
时过境迁,如今的虞稚起不了恻隐之心,她只想帮她自己。
“哐当。”
前方的屋子中响起了声音,虞稚踱步走去,绕过一层层晾晒的衣物,在破烂的窗户处就看到了狼孩。
狼孩捡起了地上的银子,如珠似宝地抱在怀里,脑子中全是流油烤鸡,简直幸福得快要上天。
而屋中,用木板搭的简易的床上,铺着稻草和破布,上面坐着两个瘦骨嶙峋的小孩,正狼吞虎咽地啃着干饼。
床边的凳子上坐着一名更小的孩童,满脸脏污,一双眼睛却晶亮干净,正一口口吃着喂来的干饼。
喂孩童的人正是那名少年,少年的神情十分认真,还不时地喂孩童喝水,似乎很疼爱这个小孩。
虞稚踏过歪倒的木门走入屋内。
少年忽然转过头说道:“我叫秦三,你知道为什么吗?”
话音落下,他自问自答:“那个荷包你看了吧,里头那条项链是我自小就戴在脖子上的,可能是我娘给我戴上的。我没有见过我娘,更不认识上面的字,给我取名的老乞丐说上面那个字特别像秦字,又因为我的年龄在小屁孩中排第三,便取了秦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