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幼霆说:“她不在家吧,昨天说是去深圳了。”
“半夜就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
秦浩语气焦急,“大半夜给我打电话,让我这阵子替她送小米上舞蹈班,问她怎么了也不说,声儿都变了,像是哭过,我赶紧去她家找她,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
贺幼霆立刻起身,拿了钥匙就走,“我现在过去。”
秦浩忙说:“快着点,我在这等你。”
半小时后,贺幼霆快车开到贺思龄家,出了电梯就看到蹲在门口的秦浩,他从半夜守到现在,估计累够呛。
两人目光一对,贺幼霆直接摁门铃,摁完马上敲门,他垂着头,“姐,姐?”
他又叫了几声,没有回应。
“你确定她在家?”
秦浩点头:“她车在,应该在家。”
贺幼霆掏出钥匙,开门。
因为他一个人住,贺思龄这边丈夫又常年不在家,所以他们姐弟俩互相都有对方家里的钥匙,以备不时之需。
门一打开,秦浩第一个冲进去。
屋内一片昏暗,客厅里的窗帘没有打开,两个人愣在原地。
贺思龄坐在地上,背靠沙发,头埋进膝盖里。
贺幼霆走过去,蹲下,将手放在她肩上捏了捏,“姐?”
贺思龄没有说话,也没有动,贺幼霆索性坐在地上,跟她面对面,轻轻摇了摇她肩膀,轻声说:“姐,出什么事了?跟我说,我来解决。”
等了一会,他皱眉,撑着她肩膀让她抬起头,看到她的样子,贺幼霆的心瞬间揪了一下,怎么憔悴成这样?
贺思龄双眼无神,没有焦距,眼睛已经肿了,不知道哭了多久。
她从深圳回来变成这样,八成是跟汤怀礼吵架了,秦浩拿出电话,“我问问怀礼。”
“别给他打。”
秦浩手顿住。
贺思龄说出他们进门后的第一句话,“别给他打。”
贺幼霆要急死:“你们到底怎么了?”
贺思龄硬撑着没让眼泪掉下来,过了好久,她咬着唇,颤着声儿,“他不要我了。”
这话一出,贺幼霆愣住,秦浩拿着手机的手垂在身侧。
他们三个,加上汤怀礼,四个人从十几岁就玩在一起,长了这么大,关系亲密,彼此就跟亲人一样,所以当贺思龄说出“他不要我了”
这句话的时候,另外两个人都下意识不敢相信。
“不要胡说。”
贺幼霆皱眉。
贺思龄重新将头埋在膝盖里,声音里含了无数失望及委屈,“他有别人了。”
对于刚刚过去的那一天,她是怎样心存疑虑去找他,又是怎样亲眼见到那一幕,她已经不想再去想了,也不敢想。
结婚几年,女儿都这么大了,虽然常年两地分居,但她从来没有怀疑过汤怀礼。
他跟她青梅竹马,他是她弟弟的好兄弟,他们认识十几年,他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