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块玉佩是在哪里寻到的?”
玉佩上沾了些水草,不像是眼前这条溪流里长的。
“就在溪流下游七八里地远的地方。”
左伦顺着溪流下游,给她指了个方向。
“给我带路。”
她立刻站起身子,拄着拐杖往前走。
左伦心里也着急,在她前面带路走得飞快。俩人花了两三个时辰,便来到他寻到顾衍玉佩的地方。
“公子,应该就在这附近。”
楚蘅眼睛冷静地观察附近的地势,按理来说水往低处流,可眼前的地势呈一座座小山丘的模样,水却能没过山丘顺流而下。
“姑娘。”
听说楚蘅醒了,正在附近寻找顾衍的下落,陆燃也带人赶了过来。
楚蘅忙抓住他道:“陆燃,你是习武之人,习武的人听力都很好,你俯下身子听听看地底下溪流的声音。”
“是。”
陆燃听话地俯下身子,用半边耳朵贴到地面上,仔细听地底下流水的声音。
没多久,他脸上便有异样闪过,忙起身说道:“这地底下好像还有另一支溪流。”
楚蘅握紧手里玉佩,提声催溪流旁站着的人:“快,将这溪流的水道分离开,挖开地底下!”
聚集起来的工友和士兵们赶紧拿来工具,挖开另一条水道引开水势,紧接着挖走溪中湿黏的泥沙。
他们就着一个地方挖了许久都没见有异常,楚蘅握着玉佩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她不死心吩咐道:“分开挖,多挖几处地方!”
陆燃赶紧叫来更多的人,按楚蘅说的把人分散开,连着挖几处地方。
雨势越下越小,到了午后已经彻底停下,天空中的阴云散开,洒落下明媚的光。
楚蘅觉得,身上没有那么冷了。
“阿衍,你一定要等我。”
她在心里默念。
“夫人,这里有个水洞!”
突然,有个士兵大叫。
楚蘅立刻抬眼,朝他跑去。
果不其然,地底下埋藏着一个水洞,陆燃听到的另一支溪流便是流向这个水洞里。
楚蘅扒开水洞口的水草,终于,她见到了顾衍,“顾衍!”
她大叫。
“快,下去将中郎将救上来!”
陆燃立刻派人下去,洞口狭小,一次只能容许一人钻下去,下去两个士兵后,他们将绳子缠绕在顾衍身上,他全身湿透,在水里泡了几天人已经浮肿,好在还有气息。
他们将他从洞口里缓缓拉出来,便放上担架,楚蘅立刻往他身上盖上毛毯往营帐里赶,在军营里的老军医早已在营帐外候着。
见顾衍面色苍白,身上擦着大大小小的伤痕,他立刻用手按压在他胸口,将他胸腔中积存的水按压出来,楚蘅在一旁用汗巾给他擦着。
陆燃和左伦叫人拎来几个火盆子,在他床榻边上烧着,将营帐里烤得暖烘烘的。
老军医替他诊完脉,只吩咐了句:“我下去给中郎将熬药,你们谁去给他熬碗米羹,他饿了几天除了得吃药还得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