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到白翡丽身后,站着一个长头发齐刘海的姑娘。
愣了半秒,这帮人喊道:“言佩珊?”
“刘戏蟾?”
“……”
马放南山眼尖,看到白翡丽在身后
还抓着余飞的手,叫道:“关山弟妹!”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倒抽一口凉气:“我的天哪……”
尹雪艳仰头看着天花板:“我仿佛出现幻觉……”
鬼灯瞪大双眼,“我们刘戏蟾被制作人潜规则了……”
梦入神机“咔嚓”
一声拍了个照。
余飞:“……”
白翡丽却仍然没有放开她的手。
关九搭上余飞的肩膀:“怎么称呼呢,那么?要不,入乡随俗,取个花名儿吧?”
余飞看了眼白翡丽,他也正看着她。
余飞倒是挺大方的,用花名总比用真名强。她说:
“那就叫‘风荷’吧。”
白翡丽那春山一般的眉尖一挑:
“???”
马放南山问:“哪两个字?”
余飞说:“‘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的‘风荷’。”
马放南山和众人齐齐点头:“哦哦哦,好名字好名字。”
关九也觉得不错,正好行政小哥进屋来拿东西,便吩咐小哥去做个新的工牌。
白翡丽:“……”
余飞笑:“九哥,你就这样忽悠我进你们工作室吗?套路很深啊。”
关九正色道:“不签合同,不发工资,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咱就搁一关山千重在办公室里,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你说,这叫不叫忽悠?”
*
研究生初试的成绩要二月底才出来,余飞跑去恕机那里去求了个签,出来是上上。恕机看了一眼签文,说:“考试必过,甭废话了,回去准备复试吧。”
余飞乐
颠颠的,“我还啥也没说呢,你怎么知道我问的是考试?”
恕机瞅了余飞一眼,双掌一合,“阿弥陀佛”
,念经一样念叨了一大段:
“入门先观来意,既开言切莫踌躇。
“天来问追欲追贵,追来问天为天忧。
“八问七,喜者欲凭七贵,怨者实为七愁。
“七问八,非八有事,定然子息艰难。
“士子问前程,生孙为近古。”
余飞打断他的叨叨,“什么天什么追,什么七七八八的,你最近研究封建迷信走火入魔了吧?”
“什么封建迷信?搁现在这会儿叫心理学常识。不过你能听出天啊追啊,七啊八的,也算你有慧根。”
恕机同她比划,“‘天’是父母,‘追’指儿女,‘七’丈夫‘八’妻子。你看你啊,老余腿断了,两个儿子都不理,你过去当个海螺姑娘报恩,也算是和他破冰了。”
“再看你和你家小狮狮,鱼水得谐、于飞甚乐,还有什么可问的?你又不是商人,不问前程还问什么?”
余飞听了那什么鱼水、于飞,脸色涨得通红,上去就是老拳拳捶他胸口:“问考试就问考试,你干嘛每次都要嘲笑我!”
“我嫉妒不行吗?”
“你不是个和尚吗?!”
打闹归打闹,恕机的话,余飞却深信不疑。更何况她考完试心中有底,本来来文殊院就只是求一个心理上的安慰。
回去之后,白天去余清的诊所帮忙煮煮饭,空余时间便开始准备四
月份的复试。复试就考三样:《中国戏曲史》、英语听力和口语,外加一个专业面试。
白翡丽也很忙,元旦之后就全力投入了《幻世灯》的筹备之中。余飞每天晚上去瞻园给尚、单二老送饭,十次里也难得见到白翡丽一次。
但白翡丽越来越喜欢晚上跑到余飞这个小破公寓里来和她挤着。一开始冻得抖抖索索的也来,后来暖气修好了,他就来得更频繁了。每次来还带一堆食材,就搁在她的小厨房里不说话。一开始余飞以为他是带过来给她吃的,后来想明白了,这人是在赖着她给他开小灶呢。
不过破屋藏娇嘛,这美娇娘是要宠着的。所以只要他带,她就给做。更何况余飞觉得看着美人儿吃东西本来就是一种享受,劳尚、单二老教导,白翡丽吃相很好,咀嚼不张口,吐刺必掩口,喝汤用汤匙,小口小口地品。每每吃起来,手和脸都生动。余飞觉得,以后要是学画画的话,画得最多的,应该就是他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