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起了身,“爹不帮忙,我自个儿去求陛下。”
她说完就走,宋嘉平砸了个杯子在她脚下,“胡闹,陛下对你都还动着怒,你倒是想送上门去找死?”
宋宜没管他,抬脚就走,宋嘉平唤了人:“把县主带回去,既受了寒,就好生养着,无事就不要出来了,免得再受风寒。”
宋宜被送回自己园里,折腾了一番,宋嘉平铁了心不搭理她,由着她闹,等她折腾够了,夜里起了高热,昏昏沉沉地算是歇下了,这才过来看了看她。
灵芝候在一旁,宋嘉平看她一眼,吩咐道:“以后县主去哪儿,便是她不想带人,也得给我跟好了。”
灵芝应下,见宋嘉平走了,这才又换了帕子去替宋宜捂着。
宋嘉平出得院来,恰好碰上宋珩回来要来看他姐,被他拦下,“歇下了,明日再说。跟我过来。”
宋嘉平在前头走着,但并没有去书房的意思,只是在池边顿住了脚步,“今晚的事同你当真没关系?”
“真没关系,”
宋珩忙撇清干系,“爹你上次赏我的板子我还长着记性呢,爹你不至于一回来又想揍我一顿吧?”
宋嘉平瞪他一眼,他忙道:“长平干的,她自己都认了,还扣在宫里等着端王去领人呢。一个端王,一个贵妃,陛下怕是又要头疼了。”
“长平?”
这消息涉及到端王,宫里头压得紧,宋嘉平并不知,诧异道,“那丫头哪敢杀人?”
宋珩默默瘪了瘪嘴,心想您眼前不还有个差点被她杀了的么,但没敢瞎说,老实答了:“不是。人是她揍的,不知谁杀的。”
宋嘉平若有所思,宋珩凑上去,试探问:“爹,你派人看着我姐干嘛?我可看见沈度被扣下了啊。”
见宋嘉平不出声,他又道:“沈度这人虽然脸臭了点,我也不爱搭理他,但到底是帮过我们的。我姐对他的心思,家里也没人看不出来,爹你真不打算搭把手?”
“她那性子,让她出去就是去帮倒忙的。”
宋嘉平望了眼一平如镜的湖水,“他要连这点小事都搞不定,配做我女婿?”
“嗯?”
宋珩猛地反应过来,“爹你居然不反对?”
他赶紧追上去,宋嘉平却喝了他一声:“赶紧回去歇着,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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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燕帝昏昏欲睡,朝堂上有人奏事,他也纵着司礼监草草了了。
待下了朝,潘成问他去哪儿,燕帝叹道:“人啊,不服老不行,朕如今也乏了。”
贵妃向来明事理,昨夜却转了性子,非要为他那侄子讨个公道,这倒让他想起来几年前,左迁靖安侯的时候,她也是这般。贵妃这人什么都好,独独对她母家这些人,多年不忘旧情,让他有些恼。又恰逢北衙来回禀说此事和长平有关,端王也去而复返要来求情,两面夹击,实在是让他有些疲于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