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姑娘晕…”
话不及完,却被另一虚弱女声截断:“无妨,适才有一阵眩晕,现已无事,走吧,越快越好。”
“姑娘,这一路颠簸,您都吐了几回了,缓一缓吧!”
“我无事,别再说了。”
帘外头领略微想了会:“王姑娘,若能坚持,还请再坚持些,这荒山野岭又是深更半夜,多有事故生。”
“我明白,是我车慢事多,又坚持不投宿连夜赶路,以至于这个时辰走到如此险地,是我连累了大家!”
话是全是歉意。
闻声知人,杜朝和不禁有些好感,骄骄姑娘,最是惹人心疼了。
广宁王车队再次簌簌起程。
“姑娘,可要茶?”
车内的丫鬟很体贴。
杜朝和望着车队急驰远,也不着急从树上落下,就这么放松身体,轻轻盈盈地挂坐在树枝上,望着云层里的月亮,有些呆。
男子不言不语,倚树静默。
杜朝和倏然看向男子:“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
男子愕然:“怎么?怕我逃了你的救命之恩?”
杜朝和笑咪咪地,不回答,只看着他,弯弯的眉眼像月牙儿,葡萄珠子般的眼眸黑白分明,格外惹人心动
那男子捻捻指尖,轻声道:“沈时砚,若要寻我,到盛安城半闲居便可。”
杜朝和嘴边笑意更深了些:啊,有趣,有趣,狼的尾巴啊,只肯露出一丢丢。
“你呢?”
沈时砚反问。
“杜朝和,白燕街杜家。”
“两年前从北约来的富商杜家?”
“是啊,缺银子可以找我啊。”
笑容明媚自信,水眸干净澄澈
士农工商,商户最低贱,被世人所轻,然则商户出身,杜朝和她一向不以为耻。
“杜朝和。”
沈时砚将这个名字在舌根处滚了几滚,喉咙处又咽了几咽
商户人家竟能养出这般与众不同的女儿
难得,难得
两人对视,颇有种狐狸对财狼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