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妙菡接过手机正要接听:“挂了?”
楼粟大概也明白了情况,更快的回手拨过去,所有人都在等待:“嘟……嘟……嘟……”
直到一分钟后自动挂断也无人接听,顾唯一似乎缓过劲儿来了,回拨了一遍才有空看电话号,心底猛然一沉:“这是他……怎么会用这个号……给我打过来?”
初静雪也回过味儿了,取出自己的手机等顾唯一的手机再次自主挂断,照着电话号打过去:“你这么问,说明他今天肯定没用别的手机!”
顾唯一仿佛想到了一种最不愿承认的可能性,颓然地靠在闻人妙菡身上:“没用别的手机?不可能……”
楼粟、闻人妙菡,甚至连楼峪嘉都挨着把这个电话号按了一遍,都在焦急且担心地等待。
顾唯一抱着手机一直在祈祷,从哭腔变成哭声,哭的佝偻着身子,泪水肆意蔓延,越来越绝望:“大叔,你接啊,你接啊……快接啊……求你了,快接啊……大叔,你快接好不好……我求你了……”
孟县平南巷口,昏暗的路灯远处,雨水打在那人骨瘦如柴的身体,冲散了他流失的血液,每一道伤都停止涌出红色,深可见骨的几处伤口大喇喇的盛满了水,清瘦的脸颊凹陷衬得颧骨凸显,整个尸体在雨中更显羸弱,宛若一叶孤舟漂浮在漫水的巷子。
幽深晦暗的雨夜中,修长宽大却瘦的只剩分明骨节的手掌心,一部手机断断续续,不知疲倦地唱着一哀伤的歌——
“我听见寒风扰乱了叶落
在寂寞阴暗长居住的巷弄
我听见孤单在隐忍的夜晚
是被爱刺痛啜泣着的胸膛
我是心门上了锁的一扇窗
任寒风来来去去关不上
这些年无法修补的风霜
看来格外的凄凉
风来时撩拨过往的忧伤
像整个季节廉价的狂欢”
音频明显是自己购买下载权二次制作,间隔非常紧凑。
可即便如此,副歌最后一句还是没能容纳在里面,但他固执的没有去头而是掐尾,大概作这个铃声时就想到了这一天。
“让我们从头来吧如梦如花”
,孤寂而虚无的愿望,终究是要落空的。
手机唱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滴”
的一声预示着只剩百分之二十的电,自动进入低电量模式,巷子也彻底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