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班护士撇撇嘴,“谁知道呢,准是那边又说床位满了,老是这样,谁不知道全住院部数咱们儿科最忙啊。”
赵冉冉留了个心眼儿,没再说什么,换好夜班护士服,拿了只水笔去病房交给病患家长,让他们把孩子身上的红斑痕迹圈画在皮肤上,好好观察。
一般发烧感冒的小病,几乎没有住院的,家长只在白天带孩子来扎针,所以晚间夜班除了费心盯着拔针,倒也算不得多忙。
赵冉冉今天出来的匆忙,忘了带小食品,到了晚上十点实在饿不行了,她钱包里就剩上班前从家里摸出来的五个硬币,想了想就撺掇一起值班的陈璇去楼下买吃的。
陈璇愿意出钱不愿意出力,赵冉冉是什么都不愿意出,干挺了半天,最后还是陈璇熬不过赵冉冉,自己也饿的没法儿,披了件衣服乖乖下楼买吃的去了。
陈璇走了不到五分钟就回来了,手里什么也没拎,屋里的姑娘那个失望啊,“你没带钱?”
“带了。”
陈璇‘咯咯咯’像小母鸡似的乐出声,“一会儿有人给送上来,我要了羊肉串。”
赵冉冉一听羊肉串也乐了,那得跑多远啊,附近可没有烧烤摊,“借你光了啊。”
陈璇乐的更欢实了。
过了大半个小时,赵冉冉都迷瞪上了,忽然听见敲门声,陈璇就坐在椅子里也不动,下巴扬一扬示意她去开门。她把门打开看到来人,总算明白陈璇她刚才为什么笑的那么欢实了。
江潜站在门外,手里拎两大袋吃的东西,其中一袋还散发着好闻的烧烤味道。
赵冉冉笑的跟哭似的,“原来……你呀。”
“啊,我呀。”
江潜把袋子交给她,也不进门,“快趁热吃吧。”
说完转身走了。
这两大袋东西,像是两大筐烫手山芋,没好气的扔给陈璇,“你怎么支使他呀?”
“怎么?舍不得?”
陈璇挑眉一笑。
“不是。”
赵冉冉烦燥的抓了抓头发,“我跟他没熟到这种程度。”
陈璇已经开吃了,含含糊糊的说,“不熟人家白天晚上来守着你,你说人好好一军人,怎么一谈上恋爱就变成保镖了呢。”
其实她是觉得挺对不起江潜的,今儿一整天是半点都没想起这个人,当下不由脸上发烧。
“哟,赵小姐,怎么还脸红了呢?”
“不是,我……”
“放心吧,里子面子都没让你丢,昨天在食堂我就见着他了,刚才出去时正好看到他坐在休息区,就过去问问是不是找你,我说赵冉冉饿着呢,他就说交给他,我说她想吃羊肉串,他就说请放心,我拦都没拦住,跑的真快。”
心里有些迷茫,好像拴了一根细丝被轻轻勒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