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泽遗留了个心眼,再次引出魔气。
魔气晃晃悠悠,飘向角落里被烧成废铜的铜雀像。
这铜像烧了大半边,却依旧能从完好的尾羽部分,依稀看出之前层是件堪称精巧的艺术品。
出于对艺术的尊重,他略微惋惜了下。
“罪过。”
问泽遗利落地将铜雀轰了粉碎。
铜像倒塌瞬间,里面也飘出了红的粉末。
他又牵引魔性盘查,转了圈后,居然在五处摆件里头都现了这种奇怪的粉末。
一来二去,火势彻底消停。
没了根源,业火就成了普通的火焰,越变越小。
依照苍雀族的习性,怕是等到火一灭,所有妖都会往族祠这来查探。
问泽遗收起通判,浑身的经脉都在疼。
原本可以收放自如的魔气如今不停管教,飘散在他周身。
因为入魔的缘故,丹药的药效期比预估得还短。
要是再不压制魔气,恐怕真要玩火自焚,被魔性侵占了身体。
他一边随意扔了些焦黑的木板在地上,将窗棂彻底摧毁,掩盖住有人来过的痕迹。一边缓缓调息,收拢狂躁的魔气。
掩盖好行迹,他重新披上黑袍,从原路绕出。
黑袍遮盖住他的身形和面容,问泽遗藏在袖中的手里,紧攥着兰山远给的符咒。
要是有妖突然过来,为了两人都好,他只能请那妖暂时睡上一会,把他给忘掉。
他自然希望能遇不到人安稳离开,可惜天不遂人愿。
走过条小道,他与一只年轻的苍雀狭路相逢。
提着灯的苍雀狼狈又憔悴,瞧见有不之客,惊讶瞪大眼。
敏锐察觉到问泽遗身上陌生又危险的气息,他张嘴就要呼喊。
问泽遗还没抽出符咒来,一阵青绿色的流光游过。
他身前的苍雀翻了眼皮,软绵绵倒在地上。
好熟悉的灵气。
问泽遗浑身紧绷,拉低斗篷遮盖住脸,用余光打量来人。
这不是妖族的装束,而是人族修士。
他身穿白衣,靴上沾染了泥泞。
这装束过于熟悉,问泽遗头脑空白了一瞬。
是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