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过半,看来是微臣来迟了?”
姜曳笑吟吟地对着李宏施了一礼。
“怎么会迟?姜卿来得刚刚好,来人,赐座。”
李宏一见到姜曳便笑得如同一朵灿烂的菊花,两个人对着寒暄,互相问候,气氛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温馨。
若不是李永宁清清楚楚的知道姜曳有反心,她都要以为这两个人是失散多年的父子。
只有徐文姬和赵璋二人在一旁看得哑口无言。
“近日政务繁忙,尤其是南方战事,姜卿一手操持,着实是辛苦了。”
“为陛下分忧,是为人臣子的本分。”
姜曳还是那副笑脸,仿佛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
“爱卿谦虚了。说吧,爱卿想要什么赏赐?只要朕拿得出手,都准了。”
李宏乐呵呵地开口。
姜曳目光流转,似乎是不经意间看向李永宁。
就在对视的那一刹,李永宁的心忽然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
“既然如此,臣确有一事,想求陛下恩准。”
只见姜曳在众目睽睽之下起身,跪在大殿上。
台上的李宏虽然疑惑,但也并未出声阻止。
姜曳行了一礼,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臣幸得良师举荐,不及弱冠便入朝为官,后得陛下赏识,位至国师,今有一事相求,请陛下恩准。”
李宏一愣,今日的姜曳似乎与往日不太一样。“姜卿想要什么,说便是了。”
姜曳垂眸,鸦色的长睫轻颤。
人生中第一次,他紧张了。
他在做这一生中最
重要的决定,哪怕这个决定永远不会留给他后悔的余地。
“臣有一心悦之人,唯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死生契阔,如月之恒”
八岁灭门,弱冠入朝,他早已背负的太多。
今日,他只想为自己自私一次,就这一次。
李宏震惊地看向他,半天才反应过来。顿时嬉笑颜开,道:“朕瞧着姜卿总是一副将女人拒之门外的模样,还以为你这是要终身不屈了呢!说吧,是哪家的千金,只要你说,朕一定给你求来。”
一旁的徐文姬忽然攥紧了衣袖,不知怎么了,她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姜曳顿了一下,抬头看着李宏,一字一句道:“臣心悦永宁公主,望陛下恩准。”
此话一出,整个大殿一片哗然。
李永宁愣愣地看向殿上跪着的姜曳。
他还是那个样子,脊背挺直,一袭红色直裾收袖大袍,内穿黑色褝衣,腰佩青色组绶,与初见时一模一样。
他是收起光华的宝玉,是生于深山的灵芝。
“求陛下恩准。”
姜曳又重复了一遍。
“不可!”
徐文姬慌了神,忘记了这是在大殿之上,竟然直接出言阻拦。
“陛下,不可!”
姜曳的视线冷冷地扫在徐文姬的身上,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可事况紧急,她又怎能允许李永宁嫁给姜曳?
如此,她的计划便会被统统打乱。
李宏不悦地看向徐文姬,道:“皇后有意见?”
徐文姬这才清醒过来。刚刚李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