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茵然刚经历过匕首在眼前晃动的场面,现在整个人惊魂未定,也不敢和杏儿顶撞,毕竟这疯丫头真杀过人。
吴妈妈的侄儿都被她反杀了,何况自己这柔弱的内宅女子呢?
杏儿拿着钱财走了。
迈出院门,哼着小曲去找公子。
今日又赚了三百两。
从前杏儿每日矜矜业业地做工,一年也就四五两银子,自从跟了公子,这银子就和水一样,哗哗地来。
庭渊今日和庭昶交接家业倒也顺利,早上他到前院时,庭昶已经让人把所有家产账目钥匙全都摆放好,一一给庭渊过目核查。
一上午的时间,庭渊就核查得差不多了。
庭昶提议:“渊儿觉得没问题,过两日咱们便动身,我带你去所有的庄子和铺子以及自家的酒馆茶楼客栈巡视一遭,认认人,与他们熟悉熟悉。”
庭渊:“不必了,堂叔这些年管事我自然放心,不必去巡查,让各处庄子管事的,酒楼茶楼客栈管事的,还有铺面的租户,直接来居安城见我,到时府上准备好筵席,为大家接风洗尘,自然就能见到了。”
何须自己挨个地方去巡视,田产庄子七七八八巡视下来,没几个月估摸着都回不来。
出了府,他们要想动手,岂不成了他们的活靶子。
庭渊才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当然,他也会为他们创造机会,前提是自己准备好,按照自己设计的局才行。
庭渊也是真的在看到用箱子装着厚厚一摞地契和房契才真的感受到,庭府的家业是真的大。
想必当年庭家老爷子白手起家能靠短短几十年发展出这么大的家业,也是不容易的。
钥匙挂了一大串,是府上各处库房的钥匙。
家中现银并不多,长存也就一千两,剩下的银子都存在钱庄。
一万两面值的银票,庭渊数过,足足有一三十七张,也就意味着,存在各地钱庄的银子总计有一百三十七万两,这个数额是真的有吓到庭渊。
每年还有五千多两的纯利润,光是吃利息,都能够养活整个庭府了。
杏儿如之前一样,将拿到的银票递给庭渊,“公子,三百两到手了。”
庭渊:“给你的就拿着。”
杏儿又惊了,“公子,你昨日才给我二百两,怎么今日又给我?”
庭渊道:“从今日起,你就不再是我身边负责整理花草的仆人了,今日起,整个后院都归你打理。”
杏儿更为震惊:“公子你要让我管家?”
杏儿急忙摆手:“不行的不行的,我不行的。”
庭渊却说:“你很聪明,我相信你行的,婴儿也不是出生就会走,不会可以学,我可以给你兜底。”
家里的家产都收回来了,管家权也收回来了,往后这后院,自然也得换个人管理,得要让林茵然害怕,也得让他们感受到落差。
庭渊道:“让你管家,不是我一时兴起,是有特殊意义的,我身边能用的人,除了你就是平安,你平安哥哥从今日起也要学着打理家业,你们一个主内一个主外,我才能安心。”
平安也懵了:“啊?我也要学?”
庭渊点头:“当然要学,往后你可是要做大管家的人,庭家的家业得交给你来打理。”
平安有些疑惑:“公子,你不自己打理吗?”
庭渊笑着说:“我啊,身子不好,管理这些劳心费神,怕是死得更快。”
“呸呸呸。”
杏儿赶紧呸了几声,“公子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庭渊从未对这里有归属感,也从未觉得自己就是“庭渊”
,对于属于“庭渊”
的家业,他也没想过要占有,扶持起平安和杏儿,将来他若回归自己原本的世界,这里一切还能运行下去,杏儿和平安能够替庭渊守住家业,若是那位“庭渊”
还能回归,也不至于将来他无法管好属于自己的家业。
因此庭渊要让杏儿和平安强大起来,他走后,若是那位回来了,一切都还能正常运行下去。
这是他能够为他做的为数不多的事情。
平安心中却有些伤感,他知道眼前这位不是他的公子,但他依旧称呼他为公子,他在心里担忧那位和自己一同长大的公子,也佩服尊重眼前这位强势聪明的公子。
他看得出来,这位公子这么说只是借口,也知道他的用心良苦。
他道:“公子放心,我定努力学习掌管家业,必然会将老爷留下来的家产打理得井井有条,庭家的家业不会在我手中没落,公子想做什么,便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