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木青云已经百无聊赖,心平如水,不是他不牵挂师父和师妹,而是在这如瑶池一般的孤崖之上,他纵有登天的本事,也不可能下得了此崖。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却似掉在了自己的脚下。木青云也不再去想此地为何处,就当他是王母的瑶台吧。他伸手仿佛就能够到一颗星星,此地的宁静与战火纷飞的玉门关好似两个世界,天上人间。
在树下睡了一夜的木青云被饿醒以后,起身走向木屋却现屋门是打开的。他停下脚步,朝着门内喊了一句“前辈可在?”
没人回应,接着又喊了一句“五娘在吗?”
还是没有任何回答。木青云走入屋内后才现里面空无一人。木青云拿起桌子上自己的长剑挂在腰间。开始在屋子里找寻起来。
木青云找遍了整个木屋才现,这一间木屋共分了四个隔间,每个隔间的摆设几乎一模一样,都是一张木床,一张木桌,四把椅子,并没有其它的物件。木青云找不到人,想找找看有没有吃的,现屋子的正堂的桌子上摆着一摞子瓷盘和几个酒壶。他挨个摇了摇酒壶,现都是空空如也,翻遍了整个木屋,也没找到一口吃的。
木青云垂头丧气的走出屋门,大喊了几声“前辈”
,“五娘”
,他的声音被吞噬在无边的天际,消失的无影无踪。隐隐作痛的胸口,让他无力出声,他缓缓的坐在屋前的石桌旁,右手按着胸口,使劲的喘着粗气。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四个不同的声音从遥远的天边传了过来。木青云大吃一惊,他左手扶着石桌,站了起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突然之间他的前后左右各站着一个人。面前人的鼻子几乎挨到了自己的鼻子,“渭城朝雨”
四个字正是从这个人嘴里出来的,而左耳边响起了“浥轻尘”
三个字,紧跟着右耳边一句“客舍青青”
,后脑勺一句“柳色新”
。
木青云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刚刚听到这两句诗还在天边响起,而就在他站起来那一刻,四个人同时出现在他的前后左右,而听声音绝对是出自他四人之口。他正要伸左手手向前推,马上就被左耳边的人拿住了手腕的“太渊”
、“经渠”
、“列缺”
三个穴位,而右手的“养老”
、“阳谷”
二穴也被右耳边的人抓了过去。
木青云全身酸麻,动弹不得,只能集中目光,看到了自己眼前滴溜乱转的一双眼珠,还有下面的鼻子,别的什么也看不到。
“你们是谁?如何来到此地?”
木青云的声音抖问道。
“你又是谁?如何来到此地?”
四人同时大喝。木青云感觉两耳边如响起了炸雷,“轰”
的一下,晕死过去。
四人见木青云晕了过去,便互相埋怨起来。他们将木青云放到石桌之上,站在木青云前面那个先说道:“都怪你们两个,在他耳朵旁边那么大声叫什么?你看看,把他给震死啦!”
“胡说!胡说!”
站在木青云左耳边上的那个人叫道,“我就没听说过,在这个世界上有听人说话就被震死的人!”
“就是!就是!”
站在木青云右耳边上的人赞同道:“肯定是他看你长得丑,一下被吓死了!”
“不对!不对!”
站在木青云身后的人大声叫道:“我刚看见你们两个一人拿住他一个手腕,他肯定是被你们捏死了!”
“放屁!放屁!”
左右两人同时喊道:“肯定你在他身后动了手脚,是不是你点到或碰到他督脉上的几处大穴,让你点死或者碰死了?”
几个人开始时是争论争吵,后来就开始指手画脚起来,再过一会儿,竟然动起手来。只见木青云前面的和左耳边的两人斗在一起,右耳边的和木青云身后的也缠斗在一起。打不了一会儿,又互换了对手,前面和右面的相斗,左面和后面的相斗,又过一会儿,竟然前面和后面的,左面和右面的对起招来。
四人相斗的这段时间,木青云苏醒了过来,但是他却不敢作声,只能半睁着双眼,看着这四人憨斗。只见这相斗的四位老者招式奇特,武功非凡,内力相当,不分伯仲。他们从平地斗到屋顶,又从屋顶打到水上,接着又从水上打到树上,然后又回到平地,这中间每次斗到一起的时候便互换一次对手,一边搏斗,口里还在打着嘴仗,真是不可开交。
木青云看了一会儿,惊奇的现四人的招式竟然是一模一样。刚开始的时候眼花缭乱,当他静下心来,仔细观察的时候,才看明白,原来他们在十招之内,都在重复使用着相同的招式,只不过有些轻微的变化不容易被察觉而已。但是四个人内力之高,是他前所未见。只看见几人掌风过处,叶飞花落,鸟飞蝶散,波涛汹涌,飞沙走石。
也不知斗了几百个回合,木青云的眼睛都看累了,四个人的招式才慢了下来。但是招式虽慢了些,威力却增大了许多。四个人已经不再去打那嘴巴官司,而是脸色凝重,一招一式似乎需考量一下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