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而食。。。。。。”
“我身为一州知府,愧对州内百姓啊!”
曹行舟悲怆道,他目光黯淡,心中有郁气不发!
陵城地处大乾东南,为沿海州府,即便外地闹旱灾,也影响不到这儿。
自他上任陵城知府以来,只听闻有洪灾溺死人的,怎能想到今日还能听到饿死人了?
这足以说明倭寇带来的影响极其恶劣,已经严重地威胁到了附近百姓的性命安全。
而且,他一时分不清,这是倭寇们暴行不断导致,还是大乾纵容倭寇所导致。。。。。。
良久,他才长出一口浊气,
“你说我去求乡绅们帮帮忙,求他们开放几座粮仓赈灾,如何?”
曹行舟期盼道。
能成为一地乡绅,莫不德高望重、威望过人,他这知府放下身段好好求他们,应该能多少“讨得”
一些粮食。
“大人,不可能的。”
何升镶冰冷的话语打破了曹行舟的幻想。
“自从您拒绝收下那十万两大乾宝钞后,您就不可能从他们那得到一丝一毫的好处了。”
曹行舟一怔,
“我做个清官,也有错了?”
他面色一苦。
想起自己少年贫困,寒窗数十载,终于考取功名当了大官,一心为国为民,却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终究是不甘!
“您没错。”
“乡绅们追求利益,也没错。”
何升镶垂头道。
地方官与豪绅,自古以来只会有两种结果。
大多数是官商勾结,同流合污。
少数则是乡绅向官员上供,官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无事发生。
而曹行舟却不同,他唾弃这种风气,曾屡次上书要抄当地豪绅的家,与他们彻底结了死仇。
也因此,偌大的府衙因曹行舟的清正廉洁,经营十多年也未能扩招人手。
仍然靠着朝廷俸禄,勉力维持着府衙的运作。
而如今皇粮一断,长久积攒下的弊端便于此刻爆发,让曹行舟颇有一种无能为力感。
“莫非真的没办法了?”
曹行舟呆滞问道。
“大人,即便乡绅们无私奉献,把他们个人所有的大仓全开了,对如今数量庞大的难民现状,也是杯水车薪。”
何升镶唉声叹气,
“前日,王绅士开仓赈灾,粗米熬成稀粥,整整五万石粗米,一个下午就耗光了。”
“而王绅士的善举,非但没有招来好评,反而被难民们嫌弃如此大族却这般吝啬,落了个坏名声。”
“乡绅们又不傻,这么百般不讨好的事情,谁还会去做?”
闻言,曹行舟顿时闭嘴了。
他只恨自己是个清官!
早知今日,以前有机会便大贪特贪,把贪得的赃物全都折兑成粮食,存在府衙内,也好过看着百姓活活饿死!
“大。。。大人!”
正当曹行舟忧愁不已时,一衙役神色匆忙来报!
“大人!倭寇来啦!”
“什么?!”
曹行舟和何升镶对视一眼,彼此脸上不掩震惊和慌乱!
“到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