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您通报一声,何某求见王绅士。”
王家门前,何升镶带着两个衙役,卑微地求王府管家。
“老爷说了,谁来都不见。”
“倭寇要来了,老爷正忙着收拾东西往京城避难。”
管家神色透着不耐,又不敢直接赶走何升镶。
“没有衙门给的路引,他能往哪儿跑?”
“再说了,如今倭寇就在陵城五十里外,你们王家跑得有倭寇快?”
何升镶一听王绅士都拖家带口准备跑了,当即转变态度,质问道。
“路引这事就不麻烦您了。”
“至于倭寇,您还是担心自个儿吧。”
管家讥讽一笑。
作为东南道总府的豪绅,到了京城,打点一番,弄个路引还不简单?
见状,何升镶也不再勉强了,转身快步走回衙门。
陵城豪绅已问了个遍,王家是最后一家了。
问了一遍,不出人也就算了,连一点粮也不肯施舍。
“就守着那点家产等死吧!”
何升镶内心腹诽道。
回到衙门,城里能召集到能够打仗的男性,皆在此地了。
“大人,人都在这里了。”
何升镶领着城里几乎所有男人来到衙门前的大街上,略微躬身说道。
曹行舟视线绕过何升镶的肩头,往后看去。
陵城所有男丁都在这里了,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不安与忐忑。
他们自从跟在何升镶身后时,便知道自己将面对的是一群惨无人性的暴徒。
但大多身子站得笔直,有的只是对死亡的恐惧,并非害怕倭寇。
提起要杀倭寇时,他们也都是众志成城的模样。
曹行舟看着何升镶身后的长龙,沉默片刻,
“总共多少人?”
“回大人,二万五千人。”
何升镶已经尽力了。
城内但凡是个还有力气站起来的男性,都被他喊过来了。
至于那三十万流民?
他则是想都没想过。
毕竟这些流民饿太久了,别说打仗了,就是站起来都直打摆子,真和倭寇拼杀起来,就是拖累其他人的累赘罢了。
曹行舟点头,示意知道了,
“曹某提前告诉诸位一声,此战必死,被打死了也没有朝廷抚恤。”
“但,我们身后还有家小,还有年老已衰的父母。”
曹行舟压下哽咽,看向伤感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