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桓想想,姐姐家里只有一辆骡子拉的小车,让薛满坐,确实委屈了她。
就赶紧让小厮到街上雇了一辆马车,安排人跟着,送走了薛满。
葛桓站在门口,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久久不愿意回头。
葛家大姐三十来岁的妇人,一张宜室宜家的满月脸。
她忧心忡忡的看着弟弟。
忍了又忍,走到了葛桓面前,把手中的一块玉佩递给葛桓。
压抑着些许怒气,责备的道:“你为了保释她,怎么把家产的玉佩都给当了?”
“这个玉佩有多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可是祖上传下来给葛家嫡长媳妇的!你……”
葛家大姐看到弟弟的情态,又不好多加苛责。
“拿去吧,姐姐给你赎回来了。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
葛桓却没有接。
他头都不敢抬,有些愧疚,但还是很坚持:“姐姐你再帮我当了吧。”
他声音越说越低:“我……我还要去刑部大牢打点打点,薛大哥还在里面。”
葛家大姐听到这话,眼睛倏地通红。
拿手指住了弟弟,气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半晌才道:“她已经成亲了!你还没醒吗?她根本看不上你!人家都看不上你,你何必巴巴的往上贴?!”
“弟弟啊,你大好的前程,你非要跟一个有夫之妇纠缠、非要跟一个进了刑部大牢的人纠缠!你还要不要你的前途了?你还要不要了你的官身了?”
葛桓眼睛也红了,痛苦的嘶喊一声:“姐!!”
他也不愿意啊。
理智和情感两相拉扯,他也很痛苦啊。
可他忍不住。
如果小满是幸福的,他自然不会打扰,会静静的站在一旁,默默祝福她。
可她现在过得不好。
她瘦得让人心惊。
身上只剩一把骨头了,仿佛一碰就会碎,叫他如何能放心得下?!
这是他年少时最美好的一个梦啊。
葛家大姐看弟弟这副痛苦又狼狈的模样,气极反笑。
“好好好!你要做情种,你别在我家做!你给我滚出去!别带坏了你外甥外甥女儿!”
“以后别踏进这个家门!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弟弟!”
葛桓失魂落魄,拖着脚步离开姐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