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魏西心中暗道,手上的灯笼仿佛失去了所有神奇的功效。为了进行对比,她试图用灯笼照一照媕内刺。
可是媕内刺不见了!
魏西此刻无比镇定,但冷汗依旧顺着她的脊背流了下来。
要知道魏西的余光一直留意着媕内刺的动静!这纸人又被她吓唬得六神无主,怎么就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下意识地看向挂着红灯笼的房间,没有奇怪的动静,依旧布满了喜气洋洋的死气。
因而魏西迅地将灯笼收回:刨除媕内刺自己离开的可能,自己乱动灯笼引出麻烦的可能性也不低。
“照纸人只是几个呼吸间的事,”
警惕观察周围环境的魏西头脑转得飞快,“如此短的时间,媕内刺就算自己逃走也很难瞒过我……”
“除非……除非是长生木!”
如今的局面,魏西再想不出比长生木更为合适的原因了。
“该死的,”
魏西的想法一个接着一个,“媕内刺身上不会有什么关键线索吧!”
魏西敏锐的感官忽然捕捉到一阵寒意。她几乎是本能的猫下腰,压低身体的重心,同时把袖中的竹篾刀抽了出来,准备随时随地扞卫自己的生命。
随着寒意越来越重,魏西现身体愈沉重,这样下去她在彻底木化之前先要丧失行动能力了!
魏西立刻开始像猫一样走动,尽量不去惊动纸人。她的目光在站满纸人的院子里扫荡,试图找到削弱她行动能力的根源。
就在这时,院门外由远及近传来了《抬花轿》的声音。
虽然选本喜气洋洋的曲调无端变得无比阴森,但魏西的精神为之一振:可算把“新郎”
也就是圣女等来了!
按照魏西的思路,既然她选择了在院内迎接前来迎亲的圣女,想要得到圣女的认可并且完成全福人的使命,就一定要把院门打开。
听声音的大小,留给魏西的时间不算充裕。
屋漏偏逢连夜雨,魏西身上的寒意越来越盛,她的步伐变得迟缓,动作不再轻盈,整个人像是一头喝醉的狗熊。
魏西的脑子还算清醒,眼睛在一片混乱中捕捉到了一具不显眼的纸人。
这具纸人的眼睛一只是纸制的,另一只则是木制的,窝在眼眶里一动不动。
魏西嘴角扯起一抹冷笑:整个院子的纸人就没几个五官完好的,怎么只有你有两只眼睛?
没等魏西做出反应,那具纸人偷偷睁开双眼,正好同魏西审视的视线对上。
……尴尬,沉默,相对无言。
纸人识趣地闭上了眼睛,仿佛它从未睁眼看世界。
魏西却是得理不饶人,提着灯笼一个猛冲,直接把灯笼戳到纸人的脸上。
乐曲声越来越近,纸人不肯坐以待毙,挣扎开了魏西钳子般的右手,扎进纸人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