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理来说,虽然河流是一道天险,但是若是天气寒冷,大河结冰,上面是能跑几万骑兵的。
况且,一般情况下河流基本上就会结冰。
结果那个时候河流偏偏没有结冰,敌军就以为是神在帮他们。
博尔术听闻敌军如此表现,直接作出一个大胆的决定,全军不顾天寒地冻,脱去铁甲,跳入河中浮马渡河。
“现在我愿意再次领兵率先自德安城渡河,教博尔忽带一支偏师自去病县走,渡河之后向北包过来,击敌腹背,破其滩头阵地,再修几座结实浮桥,以供大军同行,汗王领大军在后,见浮桥修好便趁势渡河,而后让全军强攻长歌城,只要能拿下长歌城,夺了哪杆凤旗,抓住木明河,考生不必我们这些召唤人物,只有一条性命,死了就真的死了,金贵的很,届时以作人质,或者围在城中以作诱饵,咱们围点打援。”
察合台望了望博尔术,又转头望了望秦桧,藏在袍子下的右手微微颤抖。
“兵吧!大汗!”
博尔术当众跪下,将刀放在身前,重重地把头往头上一砸。
“数十万大军已然准备就绪,只要汗王一声令下,尽数齐,我便再次效死,为大军开路!”
轮到察合台咬牙盯着博尔术一言不。
他十分的纠结到底要不要冲。
博尔术说的计划不是没有可行性。
若是木明河没有来到长歌城中,那察合台是绝对不会渡河的。
但现在为了让察合台相信长歌城中防守严密,木明河带着凤旗亲自到了长歌城驻守。
渡河踹城,能成便成,就算不成,也能趁势将木明河围在城里,伺机奔袭来援敌军。
“是吗?沙河以北的李靖、卫青霍去病怎么处理?咱们把大军拉到这里来,新安城没有多少兵,若是让李靖、卫青、霍去病南下,抄了咱们的后路,又该如何?”
秦桧冷笑一声,目露寒光,到底是做过丞相,把持过南宋几十年朝政,当过几十年的权臣,此时气场丝毫不输跪在地上的博尔术,厉声相问:
“大军粮草全在后方,后方一丢,又该如何?学术赤一样靠着底下的百万部众吗?现在汗王手下部众不能一心,哪里能搞出来术赤那般架势?没了粮草军需,教我们怎么打仗?恐怕大军渡河,要尽数饿死!”
“秦桧!”
博尔术简直怒不可遏,稍微有点常识的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沙河百万造反的百姓是假的吗?先前汗王孙忽必烈推行汉法,想要缓和一下和这些造反百姓的关系,而后忽必烈身死,又把忽必烈所有留下来的东西推翻,重新举起屠刀把这些百姓逼回沙河,这些人对我们的信任早已失去,必然对我们这些外来者抱有戒心,又怎么可能去信任叶云!?信任另一位考生?又怎么会接受叶云的诏安?”
“既然不会!那这百万造反的百姓,就成了咱们的屏障,只要放在沙河不动,李靖、卫青、霍去病三个人就过不来!”
博尔术捡起佩刀从地上跳起,以刀刃直至秦桧,面容狰狞道:
“还有那些部众,你觉得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和我们离心离德?那些原本是大可汗留下的部众!现在大可汗已去,本来就应该让那些部众自决去留,可你们这些人为了牢牢控制住数百万部众,为了不让这些部众奔向术赤,害怕术赤趁机壮大,便用刀子、用金银、用各种手段,或威逼、或利诱、或连坐,如此龌龊之举,能拾起人心吗?”
察合台本有动摇之态,听到博尔术此诛心之言,原本动摇已经去了三分。
博尔术怒上心头,只顾着痛快,却没想到该如何劝诫。
说来也是,此人本就是个武将,征战沙场便是,何须费劲心力去学一些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