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801年秋。
洛瓦西亚王国,威那克郡,诺阿市。
他身着皮甲,背负双剑,在正午时分到达。
他拉开下水道的盖子,在喝下一瓶药剂后跳了进去。
下水道里满是沼气,又臭又黑。好在药剂很快起了效果,周围的环境在他眼里逐渐清晰起来。
他叫维克多,是位猎魔人。这是他来到诺阿后接到的第一个活:清除掉下水道中的怪物。一个价值300洛瓦的委托。
臭,太臭了。
不仅仅是垃圾的臭味,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尸体腐烂的气味。老鼠,家畜,还有…人类。
维克多为没有向郡守还价而感到后悔,那个吝啬的家伙还是个精明的香料商人。
拐过两道弯,道上的积水漫过了脚弓。
猎魔人胸口的银剑徽章开始抖动起来。他抽出了钢剑。
在通道的尽头,一团巨大的黑影堵住了出口。
那家伙盘坐着,四肢浸到污水里,让人反胃的黏液覆盖在光滑的皮肤上。是一只庞大的食腐者。比维克多以往见到的任何食腐者都要大。
食腐者的两个爪子不停地扒拉着流过的污物,每掏出一样“能吃”
的东西,就会不假思索地扔进嘴里咀嚼。它完全没有注意到靠近的猎魔人。
维克多用剑拍打墙壁以引起怪物的注意,他可不想到下面去洗粪水澡。
听到响声的怪物只是看了一眼猎魔人,然后又自顾自地掏起“宝”
来。
维克多没有办法,只好念起咒语,手上的动作同时展开。他已尽量控制了力度,可狭小的空间让法咒的余波穿过怪物后又弹反回来。
猎魔人头晕目眩,耳朵嗡嗡作响。
好在这回怪物没再无视他。它愤怒地张开大嘴爬向猎魔人。
维克多不紧不慢,在巨嘴合上前闪身躲过。他往怪物的后腿挥出钢剑,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食腐者发出低吼,黑色稠液淌满一地。它弯着腰舔舐伤口,方才还血流不止的大腿竟开始慢慢愈合。
猎魔人摇着头收起钢剑,抽出银剑。
已然痊愈的怪物举起前爪再次发动袭击。
维克多没再躲闪而是举剑格挡。
剑爪相碰,怪物又是一声吼叫。
它退到角落故技重施。可这次前爪的伤口却没有愈合,反倒是嘴角也被灼伤,冒出一缕白烟。
猎魔人紧逼上前,食腐者退无可退,它卯足劲扑了上去。
维克多蹬上墙壁轻松躲过,借着惯性,他在空中转身舞出银剑。
在白烟散去后,食腐者已身首异处,浓烈的气味瞬间铺满过道。
猎魔人捂着口鼻跑了出去。
井口前围满了人。
郡守费南迪尔下令将人群挡到外面,又让士兵们把长矛对准井口。自已则躲到二十步开外。
井下传来动静,一个身影爬出井口。虽然满身污渍,但费南迪尔还是一眼认出了猎魔人。
“搞定了吗?”
郡守冲着猎魔人大喊,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才走了过去。
“是什么家伙?”
费南迪尔迫不及待地问,“瞧你这狼狈样,那东西不好解决吧。”
“一只不挑食的食腐者,”
维克多接过旁人递来的手帕,擦去脸上的污水,“怪物倒没有多凶恶,只是这里面的环境…”
猎魔人作出呕吐的样子,“从我这满身的污渍就能想象,你应该多付我20洛瓦,当做清洗费。”
“这是你的报酬,”
费南迪尔变了语气,不情愿地掏出25个银币,“250洛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