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风恳求道。
丞相闻言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儿子找他竟是为了这事。
“这个不难。”
丞相道,“届时
我在朝堂美言几句便可。”
“如今我是都尉,爹可以提他做副尉吗?我想不管在哪,他一个没有显赫背景的武举状元都做不了正位,与其让他在别处给人打下手受委屈,不如把他给我。”
房风此时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容卿没有想到他竟然能为了屈全想到这一层,为他考虑地如此周全。
可他却一直对屈全只字未提。
“区区一个武举状元,还当不上副尉。”
丞相不太想接手此事。
“我知道只凭一个武举状元还不够格,所以才想请父亲帮忙。”
房风坚定地说道,言辞十分恳切。
“你爹办这事肯定没有问题,但孩子,你要想好。”
丞相语重心长道,“人与人的关系都是经不得共事的,就像一山不容二虎一样,再要好的挚友也逃不出这个怪圈。届时若反目成仇,越是亲密伤害越大。”
“爹不想你受到伤害。”
“爹,我们不会的。”
房风信誓旦旦道,“时代已经变了,爹。我们年轻人和你们那些老顽固不同。”
丞相笑着摇了摇头,没人能看出在朝中沉浮二十三载的丞相此时在想什么。
或许他从房风身上看到了自己少年时的影子吧。
年轻人总是不信邪,总想走自己认为对的路。可殊不知,这条路是一代一代的年轻人走过的,上面的血与泪皆书写着什么叫“不撞南墙不回头”
。
或许,这就是少年。
“没想到屈全的官职并非靠自己得到,
而是丞相暗中相助。”
容卿不由唏嘘,“房风一直对此只字不提也是不想伤到他的自尊吧?”
“没错。”
玄洛点了点头,“之后屈全刚解除罚期恢复原职就被任命为副将,这也是房风苦求丞相后的结果。”
“当年到底是什么事导致二人关系恶化?”
容卿百思不得其解。
玄洛轻轻一挥手,广袖长袍在风中挥舞似泼墨,美的绮丽又缱绻,如龙凤飞舞又在一瞬间定格,落纸生烟。
隐约间竟有一种比天神更胜的至纯至圣,好似那漫天佛光映金霞,令人见之自秽,没有勇气直视。
第一次让容卿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在天界瑶池盛会上见到高坐云端的佛祖之时,也是她被降罚之时。
彼时,只见那高高在上的神明半隐入云,似与天穹融为一体,手指微动,便是九十九道令三界震动的天雷。
不管回想多少次,她都觉得自己无罪。
她有些愣神地看着眼前的男子,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景象已然变幻。
是都尉府。
只见房风匆匆忙忙地进了府中,府中几个坐立不安来回踱步的官员急忙围了上去。
“房都尉!”
眼前的画面突然模糊,好似蒙上了迷雾,府邸渐渐褪去,人影也似粉末般随风飘散!
就如那混沌之初,无景无声,无可视无可闻。
容卿一怔,诧异地看向身边的男子。
玄洛眉头微皱,若有所思道:“是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