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风光了大半辈子,穆敬业想就这样,她不想。
“谣谣不是进宫选秀了吗,或许……”
“母亲不用指望她了,如今我是带罪之身,她是罪臣之女,最好的就是被遣送回来跟咱们作伴。”
“那差的呢?”
“差的就是入掖庭做苦活,罗家女眷的下场母亲不陌生吧。”
穆老夫人心开始绞痛,死死捂着胸口。
“不会,谣谣是要当人上人的,穆霜吟也是穆家女,她都能当太子妃,谣谣为何不能?”
“阿吟除了是穆家女,更是皇上封的郡主,而谣谣只是穆家女,穆家没了,她什么都不是。”
穆老夫人眼一翻,又晕了。
请来大夫,人没性命之危,穆敬业也没多留。
他去了季云院。
出宫前,太子说的话言犹在耳,穆敬业有话要问柳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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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敬业成了罪臣,彻底打乱了太后的计划。
她原本想抬举穆矜谣,如今,她成了罪臣之女,她还怎么抬举?
强行抬举,只怕要落人口舌。
最近发生的事情,到底让太后有了顾虑。
但穆矜谣可是穆霜吟的姐姐,就这么放弃了,她又觉得可惜。
她还不知穆矜谣长什么样。
亲姐妹,按理说怎么也该有几分像。
太后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见见人。
“宫能全,你去将那个叫穆矜谣的秀女带到慈宁宫,哀家要见她。”
“是太后。”
宫能全却没带回人。
“太后,丞相……”
他抬手扇了自已一巴掌,“奴才说错了,是穆敬业犯了事,穆矜谣成了罪臣之女,正午时被带出了东西十二宫,往掖庭去了。”
太后略微思索,“你去掖庭走一趟,将人给哀家带来。”
宫能全见到人的时候,穆矜谣正抱着笤帚在净房前垂泪。
昨日进宫,管事姑姑给秀女们分了房间。
两人一间。
跟穆矜谣住一起的那个秀女叫苗艳,父亲是太尉,位列三公之一。
仗着父亲官职不低,苗艳其人,性情嚣张。
穆矜谣与她,因选床铺起了点小摩擦。
苗艳威胁说要趁她睡着划花她的脸。
穆矜谣本就胆小,闻言更加不敢睡了。
眼睛睁了一夜,早上管事姑姑又早早就来叫起学规矩,一学就是一上午。
穆矜谣又困又累又饿,就盼着吃午饭的时候,跟管事姑姑说换个屋子。
没想到午饭还没吃,就被人押到掖庭来了。
押她的人说她爹犯了罪,她是罪臣之女。
穆矜谣吓傻了,想去找她爹问清楚,可宫闱重重,她如何出得去。
新来的注定要受欺负,才来几个时辰,掖庭的管事嬷嬷就给她派了不少活。
穆矜谣从小被人伺候惯了,哪里会干活。
管事嬷嬷见她什么都做不好,越发生气,直接让她去打扫净房。
穆矜谣不愿,管事嬷嬷那藤条直接抽下来。
由不得她不应。
这会儿站在净房门口,尚未进去,那臭烘烘的气味就开始往鼻子里钻。
穆矜谣觉得天塌了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