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料干活鲜果再多,只要不是贡品也贵不到哪里去。况且四匹布料两匹颜色鲜亮两匹颜色素净,一看就是用心准备的,孟半烟很满意。
本来是想着等家里的事忙得差不多了,再带些东西上门去走动走动,没想到这少爷先出门了。
“还能是哪个呢。这两天公子身子骨见好,就有些坐不住了,总想着只差奴仆上门道谢不像话。”
秋禾边走边同孟半烟解释,还不忘扶一把刚从轿子里出来武承安,“这不刚能下地走动,就过来了。”
两家门对门住着,要孟半烟说就算把两家宅子走个对过儿也就是一抬腿的功夫。偏武承安体弱多病不敢让他劳累半分,竟弄了个轿子把人抬出来。
上次见面武承安没下床,这次孟半烟才现这人生得还挺高。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去,粗粗一算也是将近六尺的男儿。
只是太瘦了,挺拔的背脊看上去像青竹,瘦得春衫穿在身上都有些打晃,着实有些形销骨立的劲儿。好在脸色不算难看,看得出来是真比之前好了不少。
“问了门房上的人,说孟老板出门了没回。家中只有夫人在家不敢贸贸然上门,今天天气好就干脆在外头等一等,想着等不到就回家,过几日再来的。”
武承安难得出门一趟,不愿就这么回去,干脆等一等。不敢站在外头吹风,更不好让路过的人瞧见自己一个男人守在孟家家门口,孟家一个寡妇一个未成亲的女子,容易遭人闲话。
便坐在轿子里等,没人的时候撩开轿帘往外看看,来了人把帘子放下来,旁人也不知道轿子里坐着的是谁,也没人在意这些。
倒是武承安心中难得有些别样感触,往日自己病得再厉害,出了府门也是正经爷们,从没有什么不敢叫人看见的时候。
现在坐在轿子里避着人,倒真有些像家中那些娇养的姊妹女眷了。怪不得二妹妹每次出门都说没意思,不是带着帷帽就是坐车坐轿,还生怕别人看了去,是没什么意思。
“赶紧进来坐坐吧,幸好碰上了,要不让公子白跑一趟我心里也不舒服。”
孟半烟笑着把人让进门来,又差婆子去东小院跟王春华说一声,这个时辰了总要留人吃顿饭,王春华愿意过来就来,懒得见生人就独自把饭菜摆在东小院也行。
“那天去大公子屋里,瞧见大公子的茶斋实在心痒,可惜我这边地方小没个花园子,要不然我也要把这堵墙给砸了。”
两人在书房坐定,孟半烟不问武承安身体养得如何了更不打算一上来就问你外公好不好,你家长辈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来潭州养病这样不上道又招人烦的话。
挑了个自己真心羡慕又不出错的事当话头儿,就当是闲聊只要别四目相对没话说就行了。
“我第一次见那茶斋也觉得好,听孙管事说这宅子的舆图是外公亲手规划,园子里的一草一木也是从山上慢慢移栽下来。要不是近几年外公年纪大了又要守着书院,怕是我也不能独自占了这么个好地方。”
武承安这么一说,孟半烟也想起来自己还小的时候对门确实也常常有人进出,只不过那时候自己年纪小,对门那家没有年纪相仿的玩伴儿,就不在意那些。
两人一个是潭城县的地头蛇,一个是来了潭城县又基本不怎么出门仿佛没来的病龙,都有意互相交好,一时间聊得很好。
晚上王春华没过来,孟半烟做生意这么些年早没有男女大防这一说,留人吃饭武承安也没推拒,席上还假模假式装作不经意的问起上次的酒。
“武公子还在养身体,那么烈的酒还是少喝为好。”
“我不是酗酒之徒,只是这潭城县里的酒水实在淡了些。我这病是胎里带来的,还能活几年我不知道大夫也说不好,便只好活着的时候尽量不亏待自己了。”
北边的酒比南边的醇厚也更烈,京城更是什么好酒都不缺。武承安虽然身子差但酒量却不错,来了潭城大半年也没喝到过适口的酒,实在是有些馋了。
武承安说起自己的病弱十分坦然,这让孟半烟对他的印象又更好了一点,自己的心情也好了一点。
她从小在外公那里见多了讳疾忌医的人,有些明明是自己的病还要怪大夫给看坏了,更有些人病的时候哭哭啼啼求上门,好了就连路过都要绕着医馆大夫走说是嫌晦气,实在是气人得很。
心情好了,干脆让翠云去库房里打了些自酿不卖的米酒来,“那酒太烈,就不给公子尝了。不如试试这个,虽是米酒滋味却好,我向来不卖。”
孟半烟酿的米酒颜色米白质地微稠,打开封坛的泥酒香很快散开,不算浓却悠长,入口更是醇厚浓香不涩口,喝得武承安眼睛一亮“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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