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震天响,场中杀气蒸腾,四周观众的心情也跟着翻江倒海。
早先的兴奋和担忧,如今化作满眼的惊讶。红润的面色转为苍白,几个见不得血的文臣更是按捺不住,喉咙里翻涌着不适。
嘭!
血花又起,洒满战场,鲜红一片,分不清是新添的还是旧留的。
“呼!呼!呼!”
怀尧喘得像拉风箱,手抖个不停,眼睛也快睁不开了。
“咋样?这玩命的滋味,爽不爽快?”
肖达柏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几分回响。
血脉里像有火在烧,每滴血都金贵得很。说来也怪,快死的时候,反而觉得活着最带劲。
肖达柏的剑又是一闪,直指怀尧。怀尧勉强抬手,颤巍巍地挡了过去。
哐!
像是掀起了旋涡!
虽然二人伤势相当,这一击并未使出全力,但怀尧还是晃了晃。
在王府,这种场面见怪不怪。
肖三魈在内的一众人等,并未出声制止,毕竟,这是王府的老规矩。
“速战速决吧,我还有一桩事要了结。”
肖达柏拖着剑,步步紧逼怀尧。
怀尧连动弹的气力都没了,只能呆呆望着肖达柏将剑高高举起,心中一片冰凉:“打得好,挺过这一遭,你可就脱胎换骨了。”
肖达柏冷笑:“当然,要是挺不过,那就跟那些败者一样,泥里打滚去吧。”
嘭!
肖达柏剑柄一挥,正中怀尧头颅,怀尧瞬间失去了意识。
哗啦!
怀尧倒地不起,胜负已判,四周却静悄悄的,既不见胜者的欢呼雀跃,也不闻败者的失落叹息,只有一片异样的沉默。
“获胜者,肖达柏!”
直到钟无心这声高喝,人群才像被唤醒一般,低声议论起来,仿佛刚找回了言语的能力。
“哈!”
肖达柏喘了口大气,心中百感交集,“好歹是赢了。”
他不得不承认,怀尧确是个少有的将才。肖达柏本想利用他经验尚浅,逼入绝境,却不料怀尧硬是挺了过来。
瞧着自家世子满身是伤,怀尧心里焦急,哪怕对肖达柏诸多不满,真要他命悬一线,也是于心不忍。
怀尧既要忍受自已的伤痛,又要承受生死一线的恐惧,再加上肖达柏如同不死战神般浴血奋战,这一仗对怀尧来说,压力山大。
魔魔时期的肖达柏身经百战,而怀尧实战寥寥。但在这么多不利条件之下,怀尧依然不屈不挠。
伤痕一样多,但经验和心态的差距,最终让肖达柏占了上风。
这一点,肖三魈和在场的所有将军都看得分明。
“吴正!”
“在,王爷!”
“他的这些本事,是从哪儿学的?谁教的他?”
身为王府内事无所不知的管事吴正,若真有人教过肖达柏,他该是最清楚不过。
可吴正却摇了摇头:“老实说,真没想到大世子能有这水平,老朽听闻他总是一个人在后院练剑。”
吴正说得这般笃定,肖达柏的功夫显然不是外人所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