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點痛於她而言不過就是被針扎了一下,完全算不得什麼,但她著實忍受不了旁人傷她。
韓素麵色一沉,彎腰避過一輪的攻擊,往劍來處偏頭,這才看清了執劍之人。
那人看著不過就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人,帶著一個造型簡單的玄鐵面具,手執利刃,目光冷冽地望著她。
頸間有些痒痒的觸感,像是液體流動,韓素抬手去摸,卻觸到了滿手的血。
周遭不知何時已空無人影,唯有寂靜的冷風將她的衣衫吹得獵獵作響。
韓素摩挲著指尖的血,嗤笑一聲:「武功不錯,讓你五招吧。」
她這副無所謂的樣子顯然激怒了對方,男子手腕輕轉,寒光一閃,卻見落葉紛飛,似蝶似舞。
韓素雙手背在身後,腳步微移,側身避過,輕聲道:「一招。」
男子雙目微微泛紅,捏著劍柄的手青筋暴起,劍氣勢如破竹。
韓素依舊躲得不慌不忙:「兩招。」
……
「三招。」
「四招。」
「五招。」
韓素微微一笑:「次數到了。」
話畢,只覺一陣清風起,男子正攥著劍嚴陣以待,面前那人卻不見了。
他微微發愣,傻傻地站在原地痴望,還未回過神來,一隻手卻從後頭伸來,猛地掐住了他的脖頸。
這手看著纖細,力道卻絲毫不小,甚至還在緩緩加大,韓素輕笑著沖他耳邊吹氣:「你的招式看似迅疾實則凌亂,光顧著攻擊卻忘了防守,倘若有人捏住了破綻,你便是死路一條。」
「你的動作不像任何一家的功法,應當是半路出家,沒有接受過專門的訓練,告訴我,誰讓你來的。」
男子咬著牙一言不發,韓素輕笑道:「你以為不說話便能瞞住我?」
男子對她怒目而視:「就算你摘了我的面具也認不出我。」
韓素嗤笑:「我何時說過要摘你面具了?」
「來蒼蹊的路上,我依稀記得附近有一家花樓。」韓素指尖危險地蹭了蹭他喉結,曖昧道,「倘若你不說,我便廢了你的武功,將你送進去接客,直到你嘴軟下來,我再接你出來。」
「你戴著面具的模樣稱得上一句「陌上人如玉」,有些達官顯貴就喜歡蒙著臉玩,到那時,你失去的就不止是背後的主子這麼簡單了。」
「你敢!」男子難以置信,「你一個女子,怎的如此不知羞恥!」
「不知羞恥?」韓素勾唇笑了一下,「男子逛花樓看舞姬能被誇贊一句風流多情,而女子不過是說了句與花樓相關的話便要被扣上一個『不知羞恥』的帽子,這世道還真是不公平。」
「我不想和你扯廢話,你說是不說。」韓素一手攥著劍的把柄,一手握住男子的咽喉,聲音逐漸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