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宽敞豪华,却只亮着一盏台灯,只能照亮书桌旁的方寸之地。
关上门,隔绝了走廊里的光线,房间内便显得更暗了。
“傅总,我来给您上药。”
沈愉说。
傅临渊坐在椅子里,趴在了书桌上。
他一趴下,台灯的光芒洒在了他的后背,清晰地映照出他背上狰狞可怖的伤痕。
即便沈愉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却还是没忍住倒抽一口凉气。
那些伤痕纵横交错,深浅不一,青紫遍布,红黑交错,有的高高肿了起来,有的渗出血痕,整个后背几乎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一时间,沈愉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傅临渊侧目,见沈愉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唇抿着,眉头皱着,眼中有惊讶、不解,还有……怜悯?
怜悯?那是弱者才需要的东西,他不需要。
傅临渊按了台灯开关。
房间内唯一的光源也消失不见,整个房间顷刻间黑乎乎的一片。
厚重的遮光窗帘已经拉上,就连月光也透不进来。
“傅总?”
“不是要给我上药么。”
黑暗中视觉没有用,其它感官便变得尤为敏感,听觉亦是。
声音都好像被放大了,他的嗓音显得尤为深磁悦耳,像是一奏鸣曲,她可以清晰地听见每一个音节的律动。
“我看不见了。”
“没事。”
他道,“凭感觉来。”
沈愉:“……”
她怀疑这人多少有点毛病,这种事情怎么凭感觉来?
沈愉的嘴角在黑暗中抽了抽:“傅总,上药是为了您好。”
“我知道。”
他慢悠悠地说,“不然我为什么让你进来。”
让她进来,他自己却不配合,这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