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选修课的时间快到了,我和6标拿着笔记本慢悠悠的往东校区走去。
昏黄的路灯下,丝丝的秋意,有提着澡篮的、有拿着饭的、还有牵手的情侣、搭肩的兄弟,我好喜欢这种恬淡的生活,虽然像蚂蚁般的微小,但他们都享受在平庸时光的小确幸中,这种不被束缚的惬意是我心中向往的圣地。
“你又在想什么呢?”
被6标打断了思绪,我心里对于婚姻家庭法的课还在生着闷气呢,大男人去学什么婚姻家庭法?真是理解不了,我便气呼呼的问他,“你说你……是不是脑子有泡,为什么要给咱俩选个什么破婚姻家庭法,估计都没几个男的去听,一屋子女人,那不得尬死了?”
6标文绉绉道:“兄弟,你此言差矣,就是因为没有男的,我才给咱俩选这课的,你幻想一下,整个教室的女人不都是咱哥俩的后宫么?咱们可以认真上课,慢慢挑,”
他假装哆嗦一阵,爽出一句,“刺激!”
6标为了女人已经无所不用其极,学习的课堂都能成为寻觅猎物的场所,实在令人指。
6标拖住我走的极慢,在快上课的前两分钟才破门而入,大教室里黑压压的几乎全是女学生,他故意穿着人字拖,拖鞋在地板上有节奏的踢踏着,女学生的目光聚集到我俩的身上,我臊红了脸,老脸被烧穿了一般的感觉,6标却是得意洋洋的招摇过市。
我低着头像个游街的罪人,而6标就是那个押解我的官差。
满屋子的女学生,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只有我和6标挤在一张椅子上,婚姻家庭法是我此生体验感最差的一堂课。
下课后,我用笔记本挡住脸,等教室里的人走尽了才离开座位,6标招摇的行为成功吸引了艺术系的某个女生,博好感是门艺术,6标今天这招老孔雀开屏算是成功的,可我却再也不想上这门课程了。
浪漫的夜色下,我独自一人走回西校区,在水果店买了一些水果,坐在操场上吹着夜风,我给曲怡去信息:你还在生气吗?
用手机打完了一局游戏,我才收到曲怡的信息:刚才在看书,不生气了,怎么了,你有事吗?
对着屏幕笑了笑,我回她:那你来操场转转吧。
她文字问我:现在吗?
我站起来,气沉丹田,朝着16号宿舍的方向大喊道:“曲怡~”
大约过了两分钟,曲怡穿着浅色的睡衣,踩着拖鞋小跑过来,她手里提着一根小木棍,跑到了我面前,她恶狠狠的道:“你有病呀,叫什么叫,尴尬死了。”
说完,她举起小木棍,做一副要打我的模样。
曲怡此刻就像一只怒的小茶杯犬,我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威胁,反而把脸贴给她,笑道:“那你打吧,要是打完能让你开心了,我挨打也值了。”
曲怡气嘟着嘴,把手停在半空中,呢喃道:“你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咱俩这关系,我用得着脸皮薄么?”
我摊摊手,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到底是什么事,你快说……我不想跟你贫嘴了。”
我跑回操场上,提着水果送给她,“对不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生气了吧,下午是我的错,我知错了。”
“都说了不生气了,你是脑子出问题了吗?你赚钱很容易嘛?又浪费钱,”
她俯身从袋子里随便拿出一颗水果,在我眼前晃了晃,情绪明朗了些许,说:“咱们就一笔勾销了,剩下的你带回去自己吃吧。”
我朝着操场方向撇撇头,问她,“走两圈?”
她微笑着点头,把那颗水果握在手里,跟在我身后。
月明星稀,绿茵芬芳。
操场上散步的人已经不多了,我盯着脚下的橡胶跑道,对背后的她问道:“曲怡,你下午是因为我打扰你上课生气,还是因为我撮合你和6标生气的?”
沉默着走了一段路,我听见曲怡舒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