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出满月的时候,谷穗儿跟瑾娘说回娘家住段时间,还是三哥来接的。
米粒儿和禾苗儿一刻不离的在跟前转来转去,还有六六,眼睛时时的紧盯着其东,好像明白那是它的小主人。
小孩见风就长,刚出满月小其东就显出唇红齿白的漂亮模样,长得跟志和还真是非常相像。
回到娘家的第二天,柱子和兰妮过来了。两人给谷穗儿带了两只鸡,还有一筐鸡蛋。“都是自己家养的,你可不能嫌弃。”
兰妮儿生怕谷穗儿推拒,上来就说。
两个人终于在六月的时候成亲了,兰妮儿的娘一开始死活不愿意,后来看柱子承包荒山开始有了收获,柱子这孩子也挺老实本分能干,也就松了口。
“你爹和你奶没再闹腾吧?”
虽然这是柱子家的私事,外人不好问,但谷穗儿对这事了解得很清楚,当时还是她在旁边帮着解决的,也是她一直担心的问题,就柱子奶那尿性和他爹那愚孝劲,不闹腾才怪。所以她才这样问。
听到谷穗儿这样问,柱子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兰妮儿也红了脸。
“快别提了,打从柱子承包了荒山有了点收入,他奶是天天到山上撒目,亏得还是个小脚,一看不到她就会拿走点东西,要不就是几个鸡蛋,要不就是几个果子,有时候还会提拎着只鸡跑,跑得那个快,追上不容易,就算追上了,她不是哭闹就是撒泼大骂,说她拿亲孙子点东西怎么了,骂着不孝顺的鳖孙不得好死。”
兰妮儿说这些话的时候气得浑身都在抖。
“不是已经断亲了吗?”
“跟那种人说这样的话根本不管用,人家说名义上断了,血亲永远断不了。”
“难不成就让她拿捏一辈子,柱子爹怎么说?”
“那个人,真是没法说,那要不是柱子他事实上的亲爹,我真想找几个人打一顿。他娘再怎么作,他都说那是他娘,他娘拉扯他长大不容易,他娘怎么做都不过分。”
“也亏了大牛和二狗子,他们可不会跟那老妖婆客气,有一次他们抓住她又到山上偷东西,他们俩人就把她送村正那里去了,村正做主罚了她十块钱,这才消停了一段时间。”
“我原来还觉得婶和叔过一段时间气消了,想开了,还可以合一起过日子。这样看来是没戏了。”
谷穗儿说。
“在我们俩刚提亲的时候,我娘因为不同意,说是只要柱子家里把事情弄清楚了她就同意。或合或离,不能这么不清不楚的。”
兰妮儿提起来还是觉得自己娘真是明智。要不现在还得受那老妖婆的祸害。
“就在我们成亲前,娘坚决和爹和离了。那老妖婆和他爹也就没了再上门闹的理由。”
这样也好,跟那样的家庭只有彻底决裂了,才能过几天安生日子。
“别说他们了,说起来就一肚子气,好在现在跟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柱子转移着话题,那些家人让他们闹得他真的是一点儿感情也没了。
说起来孙老大也挺可怜,自从跟柱子娘和离之后,孙老太把他叫了回去,跟他娘和弟弟一家合在了一起。但他就是那个家的一个长工,干活他干得最多,但吃穿却是能胡弄就胡弄,大冬天的也没件正经棉衣穿。
但他却觉得自己这样是应该的,为了娘为了兄弟,当大哥的无论怎么付出,都是应该的。柱子娘看他冷得难受,给他做了一件新棉衣让柱子送过去,结果第二天新棉衣就穿在了孙老二的身上。从那之后,柱子就劝他娘,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别再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