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穗儿趴她娘肩上悄悄说。
“还有这大牛,被打得挺严重,一颗牙都给打松动了。”
学孔把大牛拉到前面来说。
“啊,大牛啊,这是哪个杀千刀的给打的呀,这是欺负我们寡妇失业的没人管啊!”
站在人群里的田寡妇看到儿子被打成这样噢了一嗓子就扑过来了。
“大牛,你说,这是哪个王八蛋打的你?”
田寡妇捧着儿子的脸,心疼得脸都扭曲了。“是二喜子打的。”
“臭小子你别血口喷人昂,”
喜子他娘现在也不坐地上撒泼了,“俺老二被谷穗儿踢伤了命根子,他怎么打你?”
“那不是谷穗儿踢的,是大喜子踢的。”
大牛忍着疼吸着气说。
“恁听听昂,恁听听,这个孩子哪有一句实话,俺老大能去踢他弟弟的命根子?这不是纯胡咧咧嘛!赔钱,不赔钱这事儿不算完!”
喜子娘走过来推搡着大牛。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还敢推我儿子,你老太婆擦胭脂自丑不觉,今天我跟你拼了!”
田寡妇虽然守寡带着大牛过日子,但却不是那情愿受气的主儿,扑上去就跟喜子娘扭打到一处。
你拽着她的头,她撕着你的衣领,谁也不让谁。一边扭打一边不停的骂。旁边的人喊着“别打了”
却没人敢上前去分开她们。
“好了,三姑、婶子,你们这样不怕乡邻们笑话,也不怕给自己孩子做个坏榜样吗?”
学孔上前扯开两个人。两个人头散了,衣领也开了。嘴里还犹自不停的骂着。
“三姑,你还真得赔钱。”
学孔对着喜子娘说,“大牛这伤不是一副药能好的,谷穗儿受了惊吓那更是难治,今天你不赔钱还真是走不了!”
“见回不讲理的,没见回这么不讲理的,明明是你们谷穗儿打了我儿子,现在还要我们赔钱?哪有这样的好事儿?”
“不是谷穗儿打的!”
大牛气得大叫,说完这句话扯得嘴角疼得不行,吸了一口冷气咧了一下嘴。
“大牛你别说了,让柱子说。”
学孔安抚着大牛。“柱子你跟大伙说说是怎么回事儿。”
“我们在山根儿那里剜菜捡柴,二狗子领着三喜子过去了,三喜子说要给二狗子报仇,因为前些日子二狗子欺负大牛被谷穗儿教训了一顿。”
“啊,弄半天这不是欺负俺大牛一回了,你们雷公劈蚂蚁,大的欺负小的,蔑钉子钉豆腐专捡软的欺,这事儿咱没完!”
田寡妇高声叫嚷着。
“田婶子,你先别说话,听柱子说完。”
学孔赶紧制止田寡妇,“柱子,你接着说。”
“三喜子踢翻了谷穗儿的篮子,还骂谷穗儿,谷穗儿忍不住才揍了他。他就叫了大喜子和二喜子来要打谷穗儿,我和大牛拦了一下,二喜子就给了大牛一拳。”
“他们两个合伙儿去打谷穗儿,谷穗儿闪开了,他们俩打一起了。根本不是谷穗儿打的。”
柱子继续说着。
“三四个大小子去打人家一个小女娃,还要不要脸了?”
人群里有人高声说。
喜子娘听到这些话气势稍微弱了一些,心里的底气也没有了,自己家一群儿子对上一个小姑娘,的确有点以大欺小的嫌疑。
“要我说谷穗儿也是个惹事儿精,一天天被惯得不知姓啥好了,什么事儿她也想管!”
亓玉珍站在她家门口阴阳怪气的说,三丫站在她旁边看热闹。
“亓玉珍,你算哪根葱,什么事儿也有你在这里瞎哔哔,再胡说一句看我不撕了你的那张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