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邊等著他的贏舟冷笑:「你要不再請人鋪個地毯?」
「我覺得你可能對我有些誤會。」
元問心在更惡劣的環境下都執行過任務。但回來這麼久,的確又撿回了一些壞毛病。
老小區地形複雜,路也窄,兩邊停滿了電動車、三輪車。路邊還有擺攤的,顯然是沒空地給元問心的私家車發揮的。
元問心跟在贏舟身後,左顧右盼,興致勃勃。
他說:「我在夢裡夢到過這個地方。但那時候,這裡已經開滿了花。很漂亮。」
所謂預知夢,只是元問心給自己重生找的一個藉口。
花是太歲留下的。那天是許文玲的忌日。
異能局在這裡蹲守了很久,希望能抓到它。
他們沒有見到太歲,只在後半夜聞到了一股花香就陷入了酣眠。
然而,第二天的清晨,元問心第一個睜開眼,他身邊的同事臉帶笑容,卻再也沒有心跳。
那次行動。過一半的人在美好的夢中死去。
但在亂世之中,這樣安詳的死去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禍害有無數種解決人類的手段,太歲用的是最溫柔的一種。
贏舟對他的話題不怎麼感興。
他領著元問心往家裡走,故作不太經意地詢問:「在我眼裡,樓里所有人都變成了動物。除了我媽,這是怎麼回事?」
元問心的腳步一頓:「有部分人天賦異稟,不需要進化源。只要接觸到詭異生物,也能進化出異能。」
但研究院的人搜集了上千起案例,也沒找到其中的規律。
這就像是上帝搖骰子,全看運氣。
「詭異生物和異能者本質上是同一個物種。如果已經是同類,就不太容易被二次感染。你媽媽不一定是農場主。而且,她不是沒有異化嗎?」
贏舟這才緩緩鬆了一口氣:「好。」
贏舟今天進出的很頻繁,他帶著元問心回家時,許文玲正打算出門上班。
她最近在干市收銀的短工,工作時間是下午2點到晚上1o點,月薪三千六。
許文玲之前本來是在本地的商場上班。她沒文憑,但勝在年輕,長得好看。
過年那兩個月,工資加上提成甚至能有五位數。
可惜臉上經常掛彩,再加上繼父李洋要不到錢就會去商場鬧事;儘管領隊十分同情這個可憐的女人,但依然只能把她開除。
看見元問心時,許文玲很驚喜:「這不是小元嗎。來家裡玩啊?」
他們在醫院見過。
許文玲忙不迭地打開鞋櫃,她本來想拿拖鞋,但是看了眼拖鞋裂開的橡膠鞋底和元問心一看就很貴的鞋,尷尬了一瞬,關上櫃門。
「家裡沒拖鞋了,你直接踩就行。不用客氣。」許文玲臉上的笑容很是親切溫柔,「小舟還是第一次帶同學回家呢。可惜阿姨要上班,沒辦法招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