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不察的赫连然一个趔趄扑倒在马车中,却仿佛没有痛觉一般,只是红着一张脸傻傻愣在原地。
他……
他刚才听见了什么?
最……最亲爱的……表哥……
下意识地,赫连然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刺痛传来,他咧了咧嘴,傻呵呵地笑出声来:“嘿……嘿嘿……”
听到这蠢到极致的笑声,冷殇不由打了个冷颤,大着胆子掀起一丝车帘看了一眼车内,却发现自家尊贵的主子,竟是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趴在地上,就这般傻傻地咧着嘴呵呵笑着……
虽然这番场景极度可笑,但冷殇却是缓缓地放下了车帘,心下一叹,转头驾着马车朝着宫里行去……
而就在离云相府数百米外的一个小巷中,一辆通体漆黑的沉香木马车中,赫连煜缓缓落下车帘,淡淡开口道:“回府吧!”
“主子……您不是想要去探视绯月小姐的?”
追星闻言顿时一愣,讶然开口道。
“回府!”
赫连煜再度开口,声音却是比之前更冷三分。
“是!”
追星闻言不敢再问,忙驾着马车朝着景王府行去。
幽暗的马车内,赫连煜璀璨的星眸此时却是雾霭浮沉,幽深难测,玉兰般精致无暇的长指紧紧地握着白玉茶杯。
须臾,一口早已经冷切了的茶水蓦然灌入口中,淡淡的苦涩,缓缓在口中蔓延开来,直至延入心底。
最亲爱的表哥是吗?
即是如此,也罢……
墨色马车消失在街头拐角
之处时,云绯月若有所感地转头看去,却只看到空荡的街头,继而挑了挑眉,径自踏入了相府。
正如她所料,云丞相见她归来,面带关切地询问了一番她的情况后,安抚了几句,只言会严加调查之后,便让她好生休息。
“连翘我已经安排人将其厚葬了,回头我便让管家再去寻几个伶俐的婢女来给你挑选,至于刺客没有抓到之前,你无事便莫要出府!”
云丞相看着面前这个女儿脸上淡漠无波的神情,心下莫明升起一股烦躁。
这般的神情,像极了那个曾经让自己爱到极致的女子,偏生,那样的一个女子却……
“多谢父亲关心,若是无事,我便回房去休息了!”
闻言,云绯月只是微嘲地勾了勾唇,话语淡薄地说完,便径自出了青云院。
对于云丞相的表现,她已经越发淡然以对,或许是这具身体原便对这个从不关心自己的父亲无甚感情,是以她在连番失望之下,也不再报以希望。
或许如此也好,没有了感情的牵扯,处理起事情来,也会更加干脆利落。
才拐过一道弯,便见云清歌立于拱桥之上,微风中,那白色的衣袂轻轻飘动,衬着桥下波光水色,恰若谪仙。
微微眯了眯眼眸,云绯月却是想起了自己与他初遇之时,那个手捧书卷,却不若一般荏弱书生,自有一股仙气尊雅的男子。
见她面色无波,云清歌一向淡漠的眸底闪过一丝疼